第154章 第 154 章 真抱歉，我还好好的活……
第154章 第 154 章 真抱歉，我还好好的活……
莫洛斯的一句话, 成功让想要讨论草神的空没了和他交谈的想法。
最多也就是问了一句梦境的事，莫洛斯倒也不藏着，告诉空, 梦境与虚空终端有关, 但具体是什么情况, 还是让空自己去探索吧。
如果不想要继续进入梦境当中, 醒来后摘掉虚空终端就好。只是须弥城内管的严格, 如果有卫兵看到有人没有佩戴虚空终端, 一定会上前询问, 到那时如何推脱过去，就看空自己的了。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你醒来后还记得这一切。”莫洛斯摊手笑出了声。
很多人就算做了一个清醒梦, 醒来后梦境里的内容也会在数分钟内快速从脑海中流失, 最多只记下几个片段的画面, 更多的是什么都记不住。
这次的情况更是特别, 梦境将会化为力量融入虚空终端当中, 成为创造新神的茧，被虚空终端吸取的东西不会给当事人留下任何记忆残留，这也是须弥人自认无梦的原因, 因为他们醒来后, 什么都不会记得。
空面露无奈。
梦境的时间流逝和现实不同, 有时候极为漫长, 有时候又颇为快速，这次的梦境是后者。
莫洛斯感觉和空交谈的时间还没超过十分钟, 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现实世界中，旅馆内的莫洛斯睁开眼, 他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将虚空终端从自己耳朵上摘了下来，丢到了包裹中，手指在戒指上轻轻抚过，幻境创造出一个虚假的虚空终端挂在他的耳朵上。
莫洛斯仍旧披着泽田纲吉的马甲走出旅馆，远远的看到了街道上和派蒙交谈的空，棕发少年在人群中走过，保证自己的身影出现在空的面前，然而空只朝这边瞥了一眼，泽田纲吉确信对方看到了自己，但没有追过来。
显然，他不记得之前的梦境。
自然也就不记得，自己在对方面前承认莫洛斯的身份这件事。
莫洛斯的精神力比较强，可以在梦境中瞬间意识到不对劲，并且在梦醒后还留有记忆。空被点醒后会意识到是梦境，但是在现实中却不记得这件事，不知道在今晚的第二个虚空终端创造的梦境中，他是否会记得前一个梦境。
不管怎么样，莫洛斯已经不打算继续奉陪了，他要去找多托雷和斯卡拉姆齐。
棕发少年的身影走入建筑阴影的黑暗处，再走出来时，又换了一副容貌，穿着一身学者制服，正是已经去了奥摩斯港寻求毕业之法的亚娜尼。
这里人手一个虚空终端，可以随时扫描在场人身份，不能随便编造虚假身份了是有点麻烦啊。
伪装成亚娜尼的莫洛斯正在思索该去哪里见多托雷时，就有一位须弥少女走了过来，低声道：“博士大人在净琉璃工坊等着您，殿下。”
莫洛斯瞥了她一眼，少女说完这句话就和莫洛斯擦肩而过，离开了。
“生面孔。”莫洛斯小声嘀咕了一句，还是转身离开了须弥城，前往净琉璃工坊。
刚到这里就看到工坊中心一个巨大的紫色机械人偶，有数十米高，人偶的胸口处打开着，里面套着一个小‘人偶’。
“喂，斯卡拉姆齐，你还活着吗？”莫洛斯双手放在嘴边高声喊道。
“吵死了。”散兵睁开了眼睛，瞧见是莫洛斯后得意的笑了一声，“看我这幅身姿，不错吧。”
“嗯……你让我想到了小时候玩的一个玩具。”莫洛斯手比划着，“大娃娃套小娃娃，小娃娃套小小娃娃，最多可以套十个呢，可厉害了。”
散兵脸色难看了一分，竟然把他和那种东西做对比，少年再次闭上了眼，不想再搭理莫洛斯。
“多托雷呢？实验结束了？”
话音刚落，鸟嘴面具的博士就从工坊后面的小门中走了出来，他双手背在身后：“我在这里，怎么样，我这幅作品着实伟大不是吗？”
“这就是成品？”
“当然，还没有。实验已经实行了大半，还剩下最后的收尾。对了，梦境中好玩吗？”
莫洛斯双手环抱哼了一声：“也就那样吧，玩一次就尽兴了，我还记得梦境中发生了什么，但是空却不记得，是因为我精神力更强，还是你特地没有收取我的梦境？”
“二者都有。”博士笑着说道，“被收走梦境的人，身体会变得更加虚弱，要你帮忙的事还多着呢，怎么可能会让你陷入那无聊的轮回梦中？”
“也该给我详细讲一下你的实验了吧，还差哪个步骤？”
“当然，实验很简单，以散兵的身体为基础，建造神明之躯强化他的身体，用花神诞祭的轮回梦收割力量导出雷神之心的力量，成为真正的神明核心。最后嘛，就是注入神明的智慧了。”
“神明灌装知识？”莫洛斯思索一番后问道。
“答对了，但……也不完全正确。”多托雷看着巨大的机械人偶，“神明灌装知识只是撒出去的饵，真正的神明知识是世界树，接触到那个才可以真正触碰到草神的权柄。”
所以，下一个目的是夺取草神的信仰之力和草神之心。
而神明灌装知识和教令院，都是放出去让旅行者以及风纪官们追逐的饵。多托雷从来都没有小看那个会搅事的旅行者，他相信对方很快就会挣脱梦境的世界出来的。
“所以，我的任务是什么？”
“总要有巨龙护宝，才显得宝藏更加真实，不是吗？”多托雷笑眯眯的说道，“教令院们在拼命搜集和保护的神明灌装知识，就需要你费些心思了。”
“哈，我知道了。”
“目的地是沙漠哦，别又忘了带水。”
莫洛斯要离开的脚步一顿，怀疑的看向对方。
他在阿如村忘记带水就进入沙漠的事，这家伙怎么知道的？
“差点忘记说了，草神的意识是可以离开身体随处晃悠的，这件事你知道吗？”莫洛斯问道。
多托雷明显一愣，而后笑了：“不，但现在我知道了。”
*
第二个夜晚，空和派蒙仍旧陷入梦境当中。
和之前的梦境一样，他和派蒙与迪娜泽黛见面，去参加花神诞祭的活动，看到大贤者要取消活动与妮露吵架，最终败兴而归。只是回去的路上，空总觉得哪里不对。
直到他想起一件事：“派蒙，你说莫洛斯他，到须弥城了吗？”
派蒙小手一摊，表示不知道。
第三个夜晚，梦境继续轮回，这次的违和感更重，空不仅感觉这些都似曾相识，记忆中还总是闪过不同的画面。吓哭的孩童，骂骂咧咧的摊主，和被砸成废墟的教令院。
这导致他神经一直绷的很紧，迪希雅从他背后突然出现的时候空被吓了一跳，当即握住无锋剑转身就要刺，被迪希雅躲了过去。
“哎呀，我就是来晚了一会，不至于吧？”迪希雅豪爽的笑道。
“抱歉。”空问道，“没出事吧？”
“能出什么事？”迪希雅一脸不解。
空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就是感觉，迪希雅过来应该会说出一个坏消息，比如……教令院被砸了的消息？
陌生的画面从脑海里再次闪过，空还未想明白那是什么，就瞧见绿色小女孩的身影从前面人群中跑了过去，那是看惯了的风景中，第一次瞧见的不一样的身影，连记忆中都没有的画面。
空下意识的追了过去，派蒙叫了一声，也跟着漂了过去。
然后知道了那个女孩叫做纳西妲，而她在照顾一个昏迷的迪娜泽黛。
真正的属于迪娜泽黛的意识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已经处于沉睡不醒的状态。
在瞧见迪娜泽黛和纳西妲后，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突然间就变得清晰了，空在回想起自己已经在这样的轮回当中困了很久的同时，也想到了莫洛斯在梦境中大闹一场的那次。
“梦境中。”空揉了揉眉心，“我早该想起来的。”
“这不是你的错。”纳西妲的声音柔和，“和莫洛斯相比，你的精神力要稍微差一些，而且他的梦境是特地留下来的，你的梦境中的力量却都是被收走了，现在能回想起来，也是因为受我影响的缘故。”
毕竟草神的权能正是控制意识和梦境。
空打量着对方的模样，沉思片刻后问道：“你是……草神吗？”
派蒙原本就因为两人身在梦境的事实就吓了一跳，她的精神力可是比空还要弱的，就算有纳西妲的精神力影响，也没能想起之前的梦，但她对于空的话是百分百的信任。
也正因此，空的猜测更加让派蒙吃惊，下意识的就说道：“草神不是已经死了吗？”
“真抱歉，我还好好的活着。”纳西妲说道，她的语气很诚恳，能听出是认真在道歉，而不是开玩笑。
这反而让派蒙更加尴尬了。
“额……那个……应该是我道歉才对吧？”
“是这样的嘛？”纳西妲的手指放在唇边思索道，“我死去的谣言是莫洛斯放出去的，你们都是被欺瞒了，因此不需要对我抱有歉意，反倒是我，应该早一点现身解除误会。”
“不不不，道理不是这么说的。”派蒙挠了挠头，“不对，我们道什么歉啊，是莫洛斯那个家伙道歉才对啊！！没事乱说什么啊！”
“也不能算是乱说吧。”纳西妲歪着脑袋道，“我的确被大贤者关了起来，他编造的童话也并非虚假，只是他先给你们做下了‘大贤者害死草神’的这个假设，让你们先入为主看到童话后就往那个方向猜想了。”
编造的童话？空顿时想到艾尔海森找到的两个灌装知识。
真是做了不少事情啊，莫洛斯。空突然觉得有点头疼。
“但这些现在都不重要，迪娜泽黛的精神越来越虚弱，轮回的梦境必须尽快结束，否则她会抗不下去的。虚空终端的力量再如何强大，梦境终究是由人产生，寻找创造出这个梦境的核心主人公，只要让她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循环就会结束。”纳西妲遗憾道，“这些可以拜托你们吗。”
“请交给我吧。”空说道。
他会快速结束这场轮回梦境，然后到现实世界，揍造谣搞事的莫洛斯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