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第 190 章 我去陪煞神过年去了。……
第190章第190章我去陪煞神过年去了。……
片刻的死寂结束后,是长老五条惠子最先开了口：“记忆……有没有造假的可能？”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还是在质疑我？”尊长老不满的开口道，“我可以确定,我抽出的记忆没有丝毫虚假,至少是那名咒术师真切看到的画面,没有一丝错漏。”
“除非……”尊长老迟疑了片刻说道,“她的眼睛看到的本身就是虚假的,是幻术。”
“是不是幻术,只要查证不就知道了？幻术再怎么造假,能力不可能造假。至少，无下限术式不能伪造，那是只有五条家才会觉醒的术式,也只有六眼可以使用的咒术。”尊长老看向其他人,“记忆中不仅出现了这两个少年,也看到了他们所在的场景。那样的建筑不是平常人可以居住的府邸,看着像是某位城主的府邸。只是规模小了点,应该是在偏远小城。”
五条优马：“问问它的诞生地不就知道了，那个女咒术师死亡的地点，和她见到六眼的地点应该很近。”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地上的人偶咒灵身上。
咒灵因为被尊长老抽取记忆,大脑正处于混沌当中,几乎是问什么就答什么,只是人偶咒灵诞生没多久,对附近的地点并不熟识，能来到平安京还是因为诺子对平安京的繁华颇有些执念,因此人偶咒灵才能知道平安京在哪里。它说不清楚自己是在哪里诞生的，只知道诺子是死在二条城主府。
“二条，真巧啊。”惠子长老用扇子遮住自己的笑容,“前段时间，二条宗家的一个少年私下来见我，希望我能帮助他成为新的家主，并发誓二条家族以后可以脱离伊势平氏，站在我们和藤原氏的那边。”
年纪最大的长老不满道：“你答应了？”
“怎么可能。”惠子长老嗤笑道，“对于未来的口头许诺一文不值，我又不是蠢货，会相信他的话，自然是拒绝了。不过，他倒是和我提起过，如果我同意，先赠我一城作为诚意。一个很偏远的城，由一位二条旁系作为城主来管理，那位城主年近三十却没有一子，宗家认为他命中无后，有不少人想要将那个城池收回来呢。”
惠子继续说道：“他将城池的地点告诉了我，可以去看看。”
五条川赞同的点头：“可以，那么由谁去呢？”
“既然是我提出来的，那就我去吧。”惠子长老刷的一下子收回了扇子，微微擡起下巴高傲的看着人偶咒灵道，“正好我的能力可以压制住它，顺便也让它认认路。若是不对，大不了我去找那二条家的少年，假装答应他说想自己挑选偏远城池，问他要来其他城池的地址。”
“不过是些许偏远城池，他不会拒绝告诉我的。”
“那就这么办吧。”五条川点了点头。
“只是，如果真的找到，也确定那是六眼的话，之后怎么办？”一位长老面色微沉，“只要六眼，舍弃十种影法术？”
“怎么能让一对血脉相连的兄弟分开？那太残忍了。”年纪最大的老者摸了摸胡子，“自然是一起带来。”
“禅院家会答应？”
“白发是我五条家的特征，自是我五条家的人。”
“人家还是黑瞳呢。”
“我也是黑瞳啊。”
“你是黑发！”
“嘿？没继承白发是我的问题吗？啊？我的父母就没有继承白发！你长了一头白毛了不起啊？”
“禅院家不会同意。”
“什么时候五条家寻回亲人还需要禅院家的同意？”
“不知道那两个孩子是哪一支的后裔，若是能得知，寻回更方便些。”
“谁知道，应该是嫁出去的女子留下的后裔吧，五条家可没人会与禅院家的人混在一起。”
“最近嫁出去他族的倒是有一个，去了乙骨家。”
“乙骨家不可能，他们才那么点人，我都见过的，没有六眼。”
“或许是藏在外面的私生子？”
“谁的？乙骨轻一的？他那个年纪小了些，咋地，才十二岁就生出孩子来了？等下，好像有这个可能？我十二岁的时候就……”
“闭嘴，老不修，我们不想知道！”
“乙骨家也是黑发，可能性不大啊。”
五条川头疼的看着又吵了起来的长老们，又环顾众人的发色。
五条家的发色分明，白的是真白，黑的是真黑，顺便还有挑染色。惠子姑姑就是黑发中的刘海里带了一缕白色，略显独特。
但发色只能是证明血脉的辅证，拥有白发的可不止五条家一个，黑发更是比比皆是。就像是加茂家和禅院家都是黑发。不过他们也有些分别，禅院家的发丝很硬且浓密，而加茂家的发丝偏柔顺且发际线偏高。
五条川回忆着之前看到的画面。
“两人的发量都很多啊，而且偏硬。”五条川手托腮小声嘀咕道。
而他面前的长老们不仅开始吵架，已经是打起来了，杂物乱扔，惠子已经踩在了桌子上，揪着年纪最大的长老的胡子，和对方互撕了起来。
“好了，安静吧。”五条川开口道，“先把人找到再说。没准不仅是十种影法术，连六眼都未必愿意回到五条家呢？”
“那怎么可能。”惠子下意识的反驳道，“来了可就是五条家的家主啊，权利财富和部下一应俱全，他怎么可能会拒绝？”
任凭是谁，都不可能拒绝这么大一笔财产吧。
何况五条家又不像是隔壁的禅院家，内部虽然也争吵不断，但没有分那么多的派系，总体来说心还算齐。而且最好的一点就是，比较惯着六眼。
只要不是做出带着五条家一起同归于尽的决定，六眼想做什么五条家基本都不会否定。
就比如前任家主任性的答应了藤原氏去和十种影法术来进行御前决斗那样。
有几名长老劝过，但是前家主没听，然后长老们就摆烂了，前任家主就挂了。
说实话，任性到把自己玩死的六眼不止这一个，以前也有。好像每一个六眼都傲的没边，擅自行动随心所欲，因此五条家也习惯了，反正也拦不住。
新的六眼来了也会是一样的待遇。
就算是禅院家和加茂家，都没有五条家这么捧着家族咒术的传承人，因此五条惠子实在想不到对方拒绝的理由在哪里。
有钱有权还有人使唤，相应的束缚却偏少，怎么想都是好事一件吧。
五条川想到了对方的穿着，以及对周围一切都不在乎且隐隐看不上的眼神，他觉得，或许对方真的不在乎。
*
与此同时，某个城镇的郊外。
乙骨轻一打了个喷嚏。
“乙骨老师，你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吗？从刚才开始就已经打了十几个喷嚏了。”竹太回头担忧的看着他，“需要外套吗？”
“不，我没事，就是突然鼻子很痒。”乙骨轻一摆了摆手说道，“我没有染上风寒。”
他知道染上风寒是什么感觉，但现在，真的不是。
“歇够了就走吧，快一点到达平安京，你就能快一点回家。”莫洛斯对着两人伸出了手，打算使用传送。
乙骨轻一立即后退两步：“不，等一下，还是先等一下。”
“嗯？”
“我需要一点心理准备。”乙骨轻一开始深呼吸，好一会才说道，“好了。”
莫洛斯将手放在了乙骨轻一的肩膀上，另外一只手握着竹太的手。
“那个，我最后问一句。”乙骨轻一扭头看向莫洛斯，“真的会直接传送到我家吧？不经过城门？不会被别人看到？你承诺从我家离开的时候也不会直接从我家大门出去？”
莫洛斯瞥了他一眼，没回答，默默的发动了传送。
这不是乙骨轻一第一次询问了，莫洛斯对于没有去过的地方想要精准传送有些困难，存在一定偏差。但如果距离越近，精准度就会越高。要不是乙骨轻一多次请求，他还真不想将本就不长的路切成一段又一段的来进行传送。
谁让这家伙哭的惨呢，好像他们跟着乙骨轻一进城能要了他的命似得。
看在乙骨轻一帮了不少的份上，莫洛斯还是答应了。
平安京内的乙骨家。
宽阔的庭院中，一名侍女端着木盆走过，突然她的面前凭空出现三个人，吓得侍女后退两步跌倒，一盆热水就这样对着前面泼了出去。
眼看着就要浇在三人身上，中间的白发少年伸出了手，热水停滞在空中后猛然落下，将地上的残雪融化。
“家、家主大人，您回来了。”侍女立即叩首道，“欢迎您的归来。”
“啊，我回来了。”乙骨轻一喜极而泣，他的手捂着脸，“我终于回来了。”
“我马上告知夫人。”侍女起身急匆匆的去了。
很快，披着宽大外套的黑色长发女子带着一个孩童出现在庭院中，八岁左右的乙骨正人快速的跑过来抱住乙骨轻一的腰不高兴道：“父亲，说好年前就能回来呢，现在年都过了。你去陪谁过年了？”
乙骨轻一：我去陪煞神过年了。
但这话他只能想，不敢说。
因为那尊煞神此时就站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