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第 196 章 暗流涌动
第196章第196章暗流涌动
要论行动最快的还是五条家主的五条川,他在得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就派人去寻莫洛斯和竹太的踪迹，两人离开后没有避开城里的人，有不少人瞧见他们进了乙骨家的大门。
也正因此,对于当年勾搭了禅院章子的人选,又多了一个乙骨家的猜测。不过当年的那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如今最关键的还是六眼和十种影法术归属的问题。
在得知两人进了乙骨家的大门后,五条川第一时间穿正装前去拜访。谁知到了后敲了好一会的门都没人应。
五条川在门外等了许久,而后就回去了。
也因此,禅院和其他一些小家族的咒术师们都在悄悄的嘲笑五条川,五条川自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回去就将没能进入的理由告诉了五条优马。
“乙骨家没有人在。”五条川说道，“我用咒术探查过,不论是乙骨家的人,还是那对兄弟,都不在家中。”
“住在街对面的人说,他们进去了,之后没有出来过。”五条优马说道。
“六眼的咒术，想去哪里还需要从门过？”五条川摇了摇头。
他至今还记得当年父亲抓着自己的衣领，不过转瞬间就已经移动了上千里的距离,那种速度根本就不是眼睛能捕捉到的。
“这么一走,要去哪里寻人？而且为什么乙骨家的人也不在？”
“举家搬迁了吧。”五条川思索道,“六眼应该不是诞生自乙骨家,而是乙骨家的人意外遇到了六眼。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也带着家族一起走。六眼加上十种影法术,会沾染到的麻烦太多了，乙骨家势弱，不想卷入其中实属正常。”
五条优马啧了一声：“乙骨家与五条家有姻亲,遇到流落在外的六眼也不知会五条家一声。”
“什么姻亲，不过是当年一个旁系的旁系与乙骨家的人看对眼了而已。”五条家不像禅院家那么封闭，嫁出一个旁系女儿就抗拒的像是刨了他们的根似得。
“之后要怎么办？”五条优马问道。
“先让家族的长老们回来吧，让人看着乙骨家的宅邸，乙骨家离开平安京是举家搬迁，一定不会回来了。这个宅子之后要是有人进，除了那对兄弟以外没有别人。”五条川思索道，“备上一份礼去藤原家，六眼自不必说，十种影法术也要争取一下。当初父亲与禅院家主同归于尽，也有藤原家的谋划。因此禅院对于藤原家就算明面上客套，心中不知该怎么怨恨。若是将两人都拉拢到五条家中，让十种影法术改姓五条，先不说其他的好处，就单纯能瞧见禅院家的人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都够我开心一辈子了。”
五条优马想到那个画面，也顿时乐了起来：“那是值得一看。”
藤原家。
正在小酌一杯的藤原濑通手里端着杯子，愣在了原地，他用小指掏了掏耳朵：“你再说一遍？白发兄弟？用的什么咒术？”
“白发少年是一双苍天之瞳，咒术是无下限术式，用的武器是带有火焰咒术的长镰。白发男孩是十种影法术。”羂索单膝跪地笑眯眯的说完，等着上面人的反应。
藤原濑通又掏了掏耳朵，若是两年前得到这个消息，他不会怀疑，会当即认为是五条家和禅院家明面不和，暗度陈仓偷偷交好。但现在，两个前任家主在他的御前决斗共赴黄泉，是死也不可能握手言和的。
原本关系不好的两家，如今是彻底结了仇。
年节时来他家拜访，禅院长哉连装都懒得装，当着他的面就嘲讽五条川能力不行，五条家迟早要完。而五条川则是笑眯眯的询问他家十种影法术的下落，说再找不到恐怕就会入赘他姓，十种影法术咒术要在其他家流传下去了。
新年第一天互相在对方胸口捅刀子，要不是顾及着是在藤原家的宅邸内，藤原濑通甚至有理由相信他们会当场打起来，让他这个新年好好见一见红色的血。
“哈，所以说，是五条家引诱了禅院家的，还是禅院家的劈腿了五条家的？”藤原濑通喝了一杯小酒，“给两家送消息警告一下，要拼死战斗去城外，别刚过年就给我弄满地的血。”
羂索脸上笑眯眯的：“家主大人，您就不动心吗？”
“我动心？有什么可动心的。”藤原濑通将酒杯撂在桌上，“姓五条还是姓禅院，有什么差别？总不可能姓藤原吧？”
“为什么不可以？”羂索说道。
藤原濑通指着他笑道：“你真是比我还贪心。六眼和十种影法术，我不是不馋，只不过，有些东西想要了可以抢，有些东西看看就好。我要是真让这两人改姓藤原，就等于挖了五条和禅院家的根，也狠狠的打了他们的脸。这么做的后果可是比谋害了六眼和十种影法术还要严重。到那时就不是三家平衡，而是五条和禅院联合对抗我，加茂家跟在后面捡漏了。”
若是想要五条家和禅院家的血脉，完全可以求娶里面的女孩，只是禅院家的女孩被教育的一切都以家族利益为先，娶那样的女孩来藤原家就等于迎来一个间谍。还是算了。
而五条家的女孩，以前家族里不是没人求娶过，别说六眼了，连白发的特征都很难继承下来。
久而久之，藤原家也就不惦记了。
“我藤原氏的确势大，掌控朝政数百年之久，就连皇位更替都能插上手去。只是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藤原濑通已经不年轻了，他膝下有两子，奈何一个比一个不争气。女儿虽然嫁到了皇室，但没有生下嫡子，只有一个女儿。若是下任天皇没有藤原氏的血脉，两个儿子又立不起来，他藤原家的权势定然一落千丈。
到时候，恐怕也养不起如今这样庞大的咒术师队伍了。
最近几年藤原濑通就有些战战兢兢，若非看到了家族的未来有大厦将倾之势，他又何必联合五条打压禅院？甚至还不惜献上人牲拉拢四目的诅咒师两面宿傩？一切不过是为了将能抓住的力量抓进手中，抓不到的也要趁现在还能动的时候排除异己。
只是如今效果都不怎么好。
“六眼和十种影法术，倒是能利用。”藤原濑通看向羂索，命令道，“你去五条家和禅院家各自送去信息，悄悄地去，告诉他们，我支持他们找回自家的血脉。等那对兄弟认回家族的时候，我会亲自到访送上贺礼。”
羂索微微睁大了眼睛，立即懂了藤原濑通的意思，这是明面上中立，但私底下去两边表示‘我支持你’的意思。坐山观虎斗，这招算不得高，但是足够巧。毕竟五条家和禅院家可不会互通有无，除了他不会有人知道藤原濑通两边怂恿的事。
到时候五条家和禅院家对抗被削弱，只剩下一个没有赤血操术的加茂家，至少近百年内都不再是藤原家的威胁了。
“是。”羂索笑着应下了。
此时的平安京表面还算平静，但背地里已经暗流涌动，只等什么时候全面爆发。
而引起这场风波的莫洛斯和竹太，在解决掉艺后，就先去了一趟乙骨宅邸将放在这里的咒物取走，然后传送回到难波津。
并且是直接出现在锻造师正井的家中。
两人到达的时候，正井在院子里打磨一柄大刀，突然看到两人凭空出现还愣了一下，但很快他的视线就被莫洛斯手里的十截锏吸引走了视线。他放下还没磨好的大刀，颤抖着双手伸向那染了血的十截锏。
“没错，就是它，终于回来了。”瞧见十截锏的那头沾染的红白色物质，他哆嗦着嘴唇看着莫洛斯，指了指上面的血。
“艺的血。”莫洛斯将十截锏交给了他，“脑壳都碎了，保证拼都拼不回来。”
“好，好！”正井拍着大腿笑道，“死的好！师父啊，你可以瞑目了。”
他双手拖着十截锏：“请许我一点时间，我要将这东西……”
“你随意。”莫洛斯走到院子里，正好之前那服侍的男孩进了院子，瞧见莫洛斯和竹太后露出惊讶的目光，不过他什么都没问，转身去倒茶了。
好一会后，正井才从房间里出来，见到莫洛斯后走上来就是跪拜，被莫洛斯一只手提了起来。
“你是我和师父的恩人，以后有什么事，你只管吩咐，我什么都能做。”正井激动道。
“交易，不用在意。”莫洛斯从包里翻出一堆从乙骨家弄来的材料，“看能锻造出个什么东西，帮我做几个。工钱好说。”
“什么工钱。”正井摆了摆手，“不过是出一点力气的小事。让我看看。”
他将材料都扫视了一番，有几个认了出来：“这是乙骨家的东西吧？”
“对，他举家搬离平安京了，这些东西不打算要了，就留给我了。”
“原来如此，看来他是下定了决心，以后要远离咒术圈子了。这样也不错，当咒术师的有几个能善终呢。”正井将手里的材料分做几堆，分别指着说道，“这几个坚硬度不错，可以做成武器。这几个能做防具或者辅助物品，至于这些，咒力已经很微弱了，再过数年就会消失，可以丢了。”
“这东西的咒力还能消失？”
“自然能，绝大多数咒物都有其‘保质期’，如果没有，只能说明死去的那名咒术师生前力量很强大，并且对自身的身体部位做下了束缚，以牺牲某些特性来获得永久性的保存，或者不可破坏性。”正井摸着自己的下巴，“但很少有诅咒师会生前这样诅咒自己，就算身体部件留下了，有几人能靠着一部分残肢复活的？反正我没听说过。”
“没有用的就丢掉吧。”莫洛斯对正井提起的这些‘常识’不感兴趣，“将这几个做成一把剑，给竹太用，剩下的，你看着办吧。”
竹太立即举手：“我要能释放出火的。”
“行，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