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第 217 章 里梅之死
第217章 第 217 章 里梅之死
接下来的战斗, 谁也看不清。
无论是两面宿傩还是莫洛斯，双方的速度都太快了，远处围观的人只瞧见两道不断交锋移动的人影, 伴随着各种建筑被切开。
皇城的二楼也被打没了, 两面宿傩的能力‘解’, 是一种看不见的空间斩, 却可以通过空气的波动提前预知, 这种攻击锋利异常, 只要击中身体一次, 就是莫洛斯那样结实的身体也有可能被切开，每次莫洛斯都在躲避，没有正面接下一次。
两面宿傩很狡猾, 他发现无法通过攻击直接命中莫洛斯的时候, 就会故意斩断莫洛斯周围的建筑, 妄想借此将莫洛斯压在其中, 断掉他的后路, 让他无处可跑。莫洛斯使用空间扭曲的能力，将掉落下来即将砸到他的建筑炸的粉碎。
在被攻击的同时，莫洛斯也在反击, 火龙的席卷只是其一, 两面宿傩脚下深陷的泥泞, 无数只向他席卷而来的黑手, 头顶突然出现的雷暴，甚至于狂风黄沙, 还有隐藏在背后无数把不知从何处而来锋利的刀刃。
莫洛斯手中的异能典籍呼啦作响，为两面宿傩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他被陷入在迷雾中，好不容易找到莫洛斯的身影, 然后一个斩击过去只切断了迷雾。
而后，莫洛斯的身影出现在两面宿傩身后，又一个斩击下去，那人影如同泡沫一样破碎了。
“幻影。”两面宿傩咬牙切齿，嘴角却高高的上扬，他在笑着，“真是厉害啊，你到底有多少种能力？咒术之王，这个称号名副其实哈？”
他激动的浑身发抖，如此棘手的敌人他平生仅见，也因此他了解为何羂索对自己并不好看，认为他可能会死在莫洛斯的手中。
若是他终有一日死去，那么两面宿傩认为，死在莫洛斯手里也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和羂索签订的协议有效的话，他终究会归来。
即便是不会也无所谓，两面宿傩从未畏惧过死亡。
“不错，就这样！只要这样的你，才有让我全力以赴斩杀的价值！！或者有被你斩杀的可能！”两面宿傩激动狂笑。
他的声音吸引了附近咒术师们的注意，里梅趁机远离了竹太，面带担忧的看着远处的两面宿傩。
从两面宿傩大人的语气中，他听出了对方今日死在这里也不震惊和后悔的决心。
“你还有时间分心吗？”竹太双手捏出剪影，一头疯狂奔跑的牛将分心的里梅撞飞，撞塌了一面墙，呕出血来。
“最好专注。”竹太冷声说道，“不然就是杀了你，我也没办法拿出去炫耀。”
里梅用袖子擦拭着嘴角，扶着石块缓缓起身：“这件事不用担心，因为死的那人一定是你。”
他擡起手，冰壁在他面前竖起，隔绝了竹太的视线，伺机偷袭。
只是他的小动作瞒不过竹太，黑发的少年闭上了眼睛，黑暗中，周围的一切声音清晰入耳，没有眼睛，他却可以‘看’到更远，更多。
少年转身拔剑，被预知了动作的里梅慌忙躲避，然而已经迟了，他的右手被斩断了三根手指，里梅后退两步，他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势，抖了抖手，失去的手指竟然就这样长了出来。
“反转术式。”竹太握紧了刀，“看来，我得更加努力些了，要尽快解决掉你。”
与能够自我治疗的咒术师战斗，最怕拖，谁能拖一个会自我恢复的咒术师呢。
两面宿傩会反转术式的事他知道，没想到里梅竟然也会。
这种高级自我治疗的咒术，至今竹太都没能掌握，据说很看天分。看来他在这方面天分不足，否则莫洛斯的断手就不会拖那么久了。
“今天会是谁的祭日呢？”竹太问道。
里梅：“就算是你，我也不会给你上坟的。”
竹太：“是吗，我也一样。”
平安京北城区，五条惠子右手握着一根数米长的鞭子，鞭子最前端有无数根锋利的金属倒刺，她对面也是一名女性咒术师，身上没有穿衣服，但是重点部位就像是被空间切割了一样消失了，看着就像是部分肢体残留仓促拼接下的一个人。
“真是难看啊，这副模样。”五条惠子左手捂着嘴唇厌恶的看着她，“求你穿上衣服好吗？太暴露了，你不知廉耻吗？”
“有什么关系，反正不想让人看到的，只要隐藏在空间中就不会被看到。”咒术师乌鹭亨子漂浮在空中笑着说道，“比我还暴露的家伙也有呢，叫做‘万’的一个女人，啊，现在已经死了，你应该没见过吧。那家伙，竟然在新尝祭对两面宿傩求婚，真是，笑死我了。”
“说起来，你们五条家现在是确定站在六眼那边了？六眼？嗯……”乌鹭亨子的手指放在唇边，“那家伙算是六眼吗？”
她看向了平安京最中心，正在战斗的两面宿傩和莫洛斯，正好瞧见莫洛斯将雷电引下来，险些将两面宿傩劈个五雷轰顶。
“六眼，这么多种咒术的嘛？”
五条惠子：……
这件事求别提，什么都好说，就是别提六眼。
她还郁闷呢，本来六眼没有成为五条家的家主就很糟心了，现在发现六眼不是六眼，看着没能拥有的事物一下子变成了没有，这个落差感可不是一般的难受啊。没拥有好歹还有希望拥有下，但没有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啊。
“五条家背叛了藤原氏啊。”乌鹭亨子说道。
五条惠子冷笑道：“背叛？五条家从来都不归属于藤原氏，过去也只是合作关系，现在不过是换了一个合作方而已。乌鹭亨子，不要以为你是空间系的我对你没办法，我这条鞭子，可是特级咒具，专克空间系啊。”
说完一鞭子下去，竟是将空间都扭曲了，乌鹭亨子隐藏的身体暴露了出来。
“哼，那就看看，接下来谁输谁赢了。”
这样的交锋发生在平安京的任何一个地方，原本安逸繁华的城镇，此时彻头彻尾的沦为了战场。
平安京城门口的屋顶上，羂索双手放在眉前观望着眼前的一切。
“厉害，真是厉害，这么宏大的场面一生能瞧见几次，真想找画师将这场面记录下来啊。绝对可以成为世界名画。”羂索长叹了一声，“哎，这个时候都没人能接我话茬了，大家都在打架。我要不要也参与一下呢？我该帮哪方呢？”
羂索双手环抱，思考了好久后终于有了办法，他拿出一枚金色的摩拉，在空中抛掷。
“正面就去帮助莫洛斯，反面就去帮助两面宿傩。”
金色的摩拉在空中打转，掉在了屋顶上后又滚落在地，羂索立即从屋顶下来，跟在咕噜噜转动的摩拉身后，看它将会是如何行动。
就看到这么金色的摩拉在转了几圈即将倒下时，卡在了地面的砖缝中，最终竟然是稳稳的站立着。
“立着？哈，果然什么事情只有实验后才会知道是不是惊喜。”羂索将摩拉捡了起来，竖在面前，“但是这样要怎么决定呢？不如……两边都帮？”
两边都帮的意思也就等同于两边都杀，羂索抽出了腰间挂着的刀，笑着冲进了混战的咒术师人群当中。
他自然不会靠近中心两面宿傩和莫洛斯的战斗中，也不会接近五条惠子和乌鹭亨子那样等级的咒术师的战斗中，他要参与的是一些小喽啰的战斗当中。羂索并不是两面宿傩那样好战的人，加入其中主打一个参与感，而并非彻头彻尾的想要胜过强者。
平安京中心，两面宿傩和莫洛斯的战斗还在继续，并且已经到了白热化。
被莫洛斯层出不穷的幻术搞得开始烦躁的两面宿傩开始四处放大招，他的空间斩击没有伤害到莫洛斯，倒是波及到了附近战斗的咒术师们，有些是站在两面宿傩那边的，有些是平氏找来和五条一起站在莫洛斯那边的，两面宿傩战斗时可不会顾及所谓队友，他打嗨了连里梅都不会顾及，何况这些人。
倒不如说，他连自己有没有波及到别人这件事本身就不在乎。
因为他的无差别大范围攻击，就导致那些战斗的咒术师们离中心越来越远，因为近一点跑的慢一些的都死了。
即使如此，两面宿傩也没能抓住莫洛斯，终于他放了大招，使用了领域——伏魔御厨子。
尸骨从地上凭空而起，黑色的世界铺天盖地，两面宿傩站在一栋有着四面狰狞巨嘴的亭子顶端，在范围内发动了必中的斩击。
领域内主人无敌，斩击必中。
无数的幻象如泡沫一样破裂，只剩下最前面的红发少年，被斩击切断了脖子。
两面宿傩笑了，但很快，他意识到不对劲，掉落的脑袋很快化为了土块，跟着崩解。
这不是幻象，但也不是莫洛斯。
所以，莫洛斯在哪里？
两面宿傩惊疑不定之时，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是一个很小的少年，细看竟然是一具人偶，它手持握着一把刀。
斩击如雷光一样迅速，等两面宿傩反应过来的时候，只避开了脖子前那一道寒光，而他的两条手臂躲避不及时，已经被斩断掉落在了地上。
物似主人型异能力，莫洛斯曾经用它来斩杀过一只特级咒灵，然后还拿走了使用这个异能力，原本属于加茂苍也的刀千代丸。
可惜这个能力维持的时间仍旧短，很快就消散了。
“我说过，会给你做一场手术，你看，两条手臂看着不就顺眼多了？可惜，没能斩断你的头颅。”
莫洛斯的身影凭空出现，原来在他创造出无数欢迎和一个虚假的身体时，就将自己彻底隐匿了起来，并没有出现在两面宿傩的眼中。
必中的攻击，前提得能看到人。
领域展开的必胜把握，竟然就这样被莫洛斯破解了。
“哈……你很好。”两面宿傩的手臂瞬间长了出来，“不够这次你要怎么躲避，我已经看到你了。你可不会反转术式。”
说完，一道斩击已经出现在莫洛斯的喉咙处，这次确实是真真切切的斩中了。
然而，莫洛斯仍旧站在原地，看起来毫发无损。
两面宿傩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我明明击中了。”
“没有一点把握，我怎么可能敢直接出现？领域内，主人的攻击必中这件事，我可是一清二楚。”莫洛斯的手指在自己的脖子上划过，就看到上面有一层鳞片覆盖，而这些鳞片看起来就像是水泡覆盖一样，导致皮下肌肤竟有一分凸出感。
“不对，那不是水泡，也不是水晶，是空间？”两面宿傩震惊道。
“对，一点小把戏。既然你的斩击属于空间斩击，很难防御，那就不防御了，试试抵消。之前去隔壁大国的三年，我让那边的人狠狠地锻炼了竹太，但这不意味着我自己就是躺下过日子的。我让他们帮我参谋了异能力的使用。”莫洛斯说道。
只能说，那边人的想法相当异想天开，他收获的异能力虽然五花八门，但多且杂，很多自己都不觉得能成体系，能拼凑出几套可以使用的异能力已经不错了。然而那边的人却帮他将这些异能力拼凑出了花，更是将很多莫洛斯自己认为没什么用处的异能力引出了有意思的用法。
其中就有一个很不好用的防御能力，可以将任何物质作为盾覆盖在身上，但厚度不能超过三毫米。这东西不好用，因为到三年前为止，莫洛斯从未发现有任何物质可以硬过自己的皮肤，就算是钻石在身上覆盖三毫米，也不意味着坚不可摧了。
但偏偏那边的人有法子，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用物质构成，空间也是如此。
否则如何解释空间扭曲和空间斩击的存在？就是因为存在物质，才会存在伤害。
而将那种物质剥离出来在身体表面覆盖上一层几乎看不见的虚拟空间，不就等同于屏障了吗。
莫洛斯思索了许久，后来发现这玩意儿，听起来很贴近于六眼能力中的咒术‘停止之力’，所有靠近自身的一切都将会陷入到无限当中，无限接近，但是无限的无法抵达。
不过，和无限不同，虽然看着很相似，但莫洛斯覆盖在身上的空间，是将攻击吸收并且无效化，而不是无限的不接近。只是在表面看来，物理攻击在触碰时冲力会消失，看着就像是接触到了无限一样。
而空间斩因为其特性，会被直接吸收，更是彻头彻尾的克制。
说起来也是有些好笑，在覆盖幻术假装六眼的时候，莫洛斯使用空间扭曲的力量模拟六眼的攻击，却怎么也难以做到模拟出六眼的防御，如今不装了，这个能力倒是学会了。
“看来，我的斩击对你彻底无效了。”两面宿傩说道，“既然从一开始斩击就对你无效，你还有必要躲避吗？”
“有必要啊，给你点希望嘛。”
两面宿傩冷笑：“真是个相当恶劣的家伙。”
“彼此彼此。”莫洛斯摊手，“来，我们继续？友情提示，空间斩击对我没用了，强硬的物理攻击却未必，毕竟我覆盖在身上的空间防御只有三毫米，太薄弱了，你努力一下，或许可以突破。”
“哈，不用你提醒，我也会试试的。”
*
平安京中心东侧，身后两面宿傩的领域展开将平安京中心变成了一个黑球，里梅和竹太都没有再回头看，并不是不关心他们那边的战斗，而是要谨慎盯着自己的敌人，防止一次分心被对方斩杀，那就真的太丢人了。
竹太：被这家伙杀掉，莫洛斯肯定把我尸体一埋后转身就走，把我忘了的。
里梅：被这家伙杀掉，宿傩大人肯定会很失望然后没厨子做饭，吃不香的。
两个将自己定位为从者的人，杀掉对方的心其实比两面宿傩和莫洛斯对彼此之间的敌意要重上百倍。
“玉犬。”竹太手捏剪影，两只凶残的恶犬立即扑向了里梅。
里梅吹出寒气，雾气成冰块，阻拦了玉犬的攻击。
黑色的玉犬化为影子融化在地面，然后化为一条巨大的蛇，缠绕在冰锋之上一口咬住了里梅。
被咬住的里梅逐渐化为冰雪落下，竹太瞪大了眼睛，立即回头对着身后就是一个斩击，正好斩到了里梅的手臂。
手臂覆盖一层冰霜，将长刀凝结，就在里梅以为封住了对方的长刀可以攻击时，火焰在长刀上灼烧，将冰雪融化，刀锋狠狠落下，将里梅的手腕切断。
一只手掌落在地面，里梅捡起断手后退，他将断手放在切口处使用反转术式，切口愈合，手腕活动如新。
“你将手腕捡走了。”竹太发现了需要他注意的点，“看来你的反转术式也是有极限的，或者，切掉一只手掌没那么容易恢复。”
里梅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竹太说对了，的确如此。
但并非反转术式有极限，而是他自身的咒力有极限。咒力是压榨体力产生的，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连续跑上三天三夜还不知疲倦，一旦感到疲惫，力不从心，那么就离死不远了。
所以战斗中，咒力能节省多少就节省多少，里梅知道自己在咒力上远远比不过宿傩大人，他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对比竹太，他并非战斗系的天才。
面对天才，总是要拼尽全力赢下战斗。
“还是速战速决吧。”竹太没有回头，他身后就是巨大的黑色球体，那是两面宿傩的领域展开。
他有点担心，因为莫洛斯并不会使用咒术，而领域展开是必中的能力，两面宿傩的空间斩击他之前见识过一次，很厉害。
就算莫洛斯总是自称皮厚，面对那样的空间斩，恐怕也得小心点才行。
“给你看一眼吧，我目前能使用的最强式神。”竹太将刀再次收回，双手做剪影状，他学着莫洛斯的讲话方式，“友情提示，这个式神因为太强了，非常耗费我的咒力，所以它出场战斗只能维持一小会，结束后我会陷入一分半左右的时间处于身体无力的状况。”
而这一分半，足够里梅杀死他几十次了。
简单的讲，这就是一场豪赌。并且赢了也未必会活下去，他们附近还有其他咒术师在呢，虽然都处于战斗中，但谁知道那一分半的时间，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导致竹太被杀呢。
而输了，那更别想了，里梅一定会杀了他，然后去支援两面宿傩。
哪怕两面宿傩并不需要他的支援。
“你的最强式神？”里梅提高了警惕。
而后，他就看到一个有着奇特狰狞面容的人形式神出现了，那家伙脑袋上顶着一个圆环，呲牙的嘴角上扬看着就像是在微笑，眼睛的位置是四个小翅膀，看起来稀奇古怪。
禅院的十种影法术最强式神——八握剑异戒神将魔虚罗，当年五条家的前家主六眼，与禅院家的前家主十种影法术，就是因为前禅院家主召唤出了魔虚罗，双方才同归于尽。
这只咒灵拥有对抗无限术式的能力，甚至更胜一筹。
里梅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只人形式神，对方手腕处绑着剑，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
躲避？不，太快了，只能防御！
还得是最强大的防御，毕竟对方都说明这是最强式神，里梅可从来都没有小看过十种影法术，因此他将绝大多数的咒力都用了出来，制作了一道冰墙将自己团团包围，打算用防御抵抗住魔虚罗的攻击，冰墙环绕着他，形成了一个三米多高，一米厚的巨大冰球。
虽然只有一米厚，但咒力构建的冰球可比真正的冰要结实多了，甚至堪比钢铁。
只要抗住就好，如果对方没有撒谎，不，绝不可能会撒谎，他看的出来这只式神的强大，召唤出这样的家伙一定用了不少咒力，力竭后自然会倒下。
他只要撑住就行。
里梅是这样想的，他思虑的也没有错，然而他错误的估计了魔虚罗的实力。
只一击，魔虚罗就砸碎了冰球，击中了里梅的身体。
很巨大的一声响，砸的地面轻轻摇晃，有人仍旧沉浸在战斗中，有人悄悄的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继续战斗。
里梅原本站着的地方被砸出了一个十米宽，三米深的巨坑，里梅腹部凹陷，血从喉咙里咳了出来，他费力的擡起手想要给自己治疗，然而内脏破裂，肋骨折断刺入了肺部，他仅剩下的那点咒力压根就无法治疗这样的伤势，如果两面宿傩不能及时出现给他治疗的话，里梅就死定了。
他擡起的手用完了最后那点咒力，然后缓缓落下，里梅看着昏暗的天空，虽然是白天，但战火引起的烟雾遮蔽了天空，看着灰蒙蒙的。
里梅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接受了自己即将死亡的事实，他并不打算呼叫两面宿傩给自己治疗救命，甚至于他还希望两面宿傩不要注意到这边，即将惨死的他看着太过狼狈，他不希望两面宿傩大人看到他这样无能的模样。
“真厉害啊，十种影法术。”里梅躺在地上，眼珠子转动看着坑边的竹太，魔虚罗已经消失了，就如竹太所说的那样，对方出现维持的时间也就那么一会而已。
现在的竹太陷入了力竭难以行动的时间，他甚至很难站立，就只能坐在坑边恢复体力和咒力。
“我输了，你可以骄傲了。你击败了两面宿傩大人的侍从。”里梅说道，“不过，这还是要等你的主人活下来才行，但那不可能，你也会被宿傩大人杀死。”
“莫洛斯不是我的主人。”竹太说道，“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和你们的关系不同。”
“是吗，随便了。”里梅闭上了眼睛，“如果你见到两面宿傩大人，替我转告一句，里梅让他丢脸了，先走一步。”
“你确定他能出来？”竹太回头看着身后那团漆黑色的球体，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两个人谁输谁赢，但不管怎么样，嘴上是绝对不能露怯的。
“会赢的，两面宿傩大人很强。”里梅轻声道。
他如此坚信着。
这句话说完后，里梅的呼吸就停止了，他死去了。
城门口混战中，羂索感知到了什么，他快速的击杀了面前的咒术师，然后翻身跳到最近最高的城墙处，眺望着平安京中心地区。
因为实在太远了，看不太清楚，他就快速从各种尚且完整的建筑屋顶跑过去，直到看清楚地上的巨坑，还有坑底的里梅。
“哎呀，果然是里梅死掉了。”羂索遗憾的叹气道，“不过，预料之中。已经成长的十种影法术可是很强的。”
说完他就看向坑边的竹太，显然对方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出现，眺望了过来。
羂索从屋顶跳下，一路避开其他战斗的咒术师们，来到了竹太面前，但是谨慎的和对方保持了安全距离。
“嗨~”羂索笑眯眯的打招呼道，“你赢了里梅，做的很好。”
竹太移开视线，不去理会他。
“真是冷淡啊。”羂索无奈道，“对了，两面宿傩和莫洛斯已经让出了皇城。我们现在要不要去搜刮一波？”
原本不为所动的竹太想到了莫洛斯想要的三神器，只是……他犹豫的看向球体那边。
如今他还有一只眼睛的视力被莫洛斯借走，借视力需要保持在一定范围内，他不能离莫洛斯太远。
“算了，我在这里等着就行。”竹太说道。
羂索耸了耸肩，不再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