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宦蜀国十三弦

54、他在暗示她(第2页)

厂督面前不能露怯,谁将谁吃干抹净还不一定呢!

想到此处,她又将那本秘戏图捡起来勤学,即便天赋不高,也要做到知己知彼。

抱着一颗学习的心态再看时,才过片刻,眼皮子已经困得掀不起来了。

就如同今儿个有人约她去看戏,这是松快的好事儿,可若说这场戏是带着任务去的,回来还得将戏文从头到尾说一遍,那便兴致缺缺了。

她告诉自己,只眯一会儿,起来再学!她还得等厂督回来,陪他检验成果。

于是眼皮子放心地耷拉下来,先和周公碰个头。

梁寒回来的时候,屋里亮着一盏红纱灯,小姑娘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冷嗤了声,复又轻咳两下。

床上的人依然没有动静。

梁寒眸光一暗,想到她头一回进颐华殿的时候,他裹着被子将她踹下床都没能将人弄醒。

他索性不再麻烦,直接掐了把那纤纤腰肢,指尖用了些力气,见喜登时浑身一震,迷迷糊糊地哀嚎一声。

猛一睁眼,刺眼的烛光冲进眼眸中,一同出现在面前的,还有卸下官袍,一身玄色薄缎寝衣的厂督。

似乎与方才掐醒她的不是一人,他唇角勾出极好看的弧度,笑意中流露出难得的温柔。见喜背脊一凉,这就开始了吗?

功课还没做完,脸还未洗,身子也没擦净,情到浓时这些细节都可以不管不顾了么。

“厂督。”

她软软地唤他一声,声音里微带着颤抖,在头脑清晰的时候等着他兵临池下,还有些紧张。

可他并未说什么,只是掀了被褥,默默躺到她身边来。

见喜忍不住往里挪了挪,给他腾出地儿来。

她像往常那样抱着他,鼻尖贴在他锁骨处,轻轻一嗅,竟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见喜一惊,擡起头觑他:“您出去杀人啦?”

隔了许久,他的声音似乎从胸腔里传出来的,沉沉如水,却很冷静:“嗯,遇上刺客了。”

她吓得一激灵,赶忙爬起身,盯着他上下打量:“您受伤了吗?”

借着纱灯的光亮,见喜果真瞧见了他脖上的一道血痕,登时大惊失色。

这要是刀刃偏上半寸,可不就锁喉了么!

她又惊又怕,侧过头问:“您看过大夫了吗,怎么不用药呢?”

他摇摇头,将她揽到身边来,轻叹了声:“刺客有备而来,若是知道我受了伤,必然加派人手,非将我赶尽杀绝不可。所以,今夜不能打草惊蛇。”

见喜急得眼圈泛红,“那也不能不治伤啊!府中可有药,我给您包扎。”

梁寒道不必,“小伤无碍,不用包扎。”

说罢擡眼凝视着她,眸中有艰难之色,“没流多少血,就是疼。”

其实也不疼,挠痒一般。

同胸口那一箭比起来,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可她甚少见过这样的阵仗,白着一张小脸儿,指尖颤颤巍巍往他脖颈伤口处探看,又不敢碰到那处的肌肤,“怎么能不疼呢,这么长的口子,还伤在脖上……”

梁寒一脸沉静,显然一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模样,心想不能吓唬得太过,于是揉了揉她脸颊,和声道:“你家厂督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话音落下,见喜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声音也跟着瑟缩起来,“若是阎王爷存心想收您,我怕是今晚就成了您的遗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