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极致的痛楚(第2页)

她往前逼近了一步,声音依旧平淡,却字字如刀:

“我听见你说,‘你看她那个样子,跪在泥水里,跟府门口那条没人要的野狗,有什么区别?’。”

“然后,宁婉咯咯地笑,她说,‘姐姐,你这么说可不对。狗淋了雨,还知道抖抖毛呢!你看她,连抖都不会了,真是可怜见的。’”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从过去的时空里原封不动地搬了过来。

它们像一把把无形的、锋利的刻刀,在珞鸢那张精心绘制的、名为“善良”的面具上,狠狠地划开了第一道裂痕。

“不……不是的……”珞鸢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发抖,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只剩下一片惨白。她的声音也跟着发颤,失去了方才的悲天悯人,只剩下惊慌失措,“念念,你……你一定是听错了!风雨那么大,你怎么可能听见!我……我怎么会说那种话……”

“是吗?”

宁念又向前踏了一步。

就是这简单的一步,却蕴含着山倾一般的压力,让珞鸢下意识地向后踉跄着退了半步。
这个狼狈的、充满心虚的动作,比任何辩解都更具说服力。

“那好,”宁念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那刺骨的寒意,让离她最近的玄苍都觉得有趣,“我们不说三年前的事,我们再说一件近的。”

“一年前,我母亲的忌日。我不是想进侯府,我只是想去后山你们家的家庙,给她上一炷香,磕个头。这总可以吧?”

她的语气像是在问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

“是谁,让家丁把我死死地拦在二门外,连后山的路都不让我踏上去一步?又是谁,隔着门缝,高高在上地对我说,我这个‘灾星’,浑身晦气,要是去了家庙,会冲撞了侯府的贵气,让我娘在天之灵都不得安宁?”

“嗡——”

人群中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低哗。

如果说之前的事情还只是姐妹间口舌之争的恶毒,那这件事,就已经触及到了人伦孝道的底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