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旧爱的“挽歌”(第2页)

“公道?”

她终于开了口,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没有任何重量,却又带着一种能砸穿人心的沉寂。她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她曾倾尽所有去爱过的男人,眼神里再也没有了曾经的爱慕与后来的怨恨。那里什么都没有了,像一场大火烧尽了整片草原,只留下一望无际的、荒芜的灰烬。

“萧将军,”她刻意地、一字一顿地叫出这个疏离的称谓,“你说的是哪门子的公道?”

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旧事。

“三年前,我被宁芙蓉设计,被我父亲当众掌掴,赶出侯府。那晚下着好大的雨,我跪在定远侯府门前,求他们让我进去给我母亲上柱香,求他们别把她的牌位扔出来……我跪了整整一夜,雨水混着泥水,冷得像冰刀子一样刮着骨头。萧将军,你在哪里?”

萧靖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三年前……三年前他正在北境,刚刚打了一场胜仗,在庆功宴上喝得大醉,听着同袍们恭维他前途无量,很快就能风风光光回京迎娶美娇娘。

宁念没有等他回答,或许也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她只是微微偏了偏头,继续用那种平静到残忍的语调,往下说。
“一年前,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一支旧玉簪,被珞鸢‘不小心’摔碎在地上。她笑着说,那种配不上她身份的便宜货,碎了就碎了,大不了赔我一箱金子。我气不过,想跟她理论,却被她身边的婆子反按在地上,像狗一样被羞辱。她们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我是没人要的野种,说我母亲也是个下贱的商户女,死了都活该。那时候,你又在哪里?”

萧靖的脸,在一瞬间褪尽了所有血色,变得比纸还要惨白。

一年前……他好像是回京述职了。他记得珞鸢是来找过他,眉眼间带着一丝委屈说,宁念不知为何对她敌意很深,不愿与她来往,还将她拒之门外。他当时只觉得宁念是在闹小脾气,甚至还劝慰珞鸢,说念念只是心里苦,让她多担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