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万古不化的哀愁(第3页)

她看着宁念年轻而鲜活的脸，轻声问道：“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宁念迎着她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闪。她能感受到这位先祖话语中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沉重，那是一个辉煌文明从诞生到覆灭的全部重量。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在天元神女渐渐黯淡下去的目光中，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没有准备好去背负一个已经逝去的时代。”宁念开口，声音清澈而坚定，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坦白说，我对复兴神族，没有兴趣。我只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她侧过头，看了一眼身旁沉默守护的玄苍，那双明亮的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眷恋与决心。

“我所求，不为重现昔日的荣光，只为守护我现在生活的这个世界，守护我脚下的这片土地，守护我身边……我爱的人。”

她转回头，重新直视着天元神女的虚影，唇角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浅笑，从容而坦荡。

“若守护这一切，必须面对那所谓的最终之战；若想要拥有与他并肩而立的力量，就必须接过这份传承……若这就是我的宿命。”

“那么，我坦然接受。”

没有豪言壮语，没有慷慨陈词，只是最朴素的、源于本心的回答。

天元神女静静地听着，那双哀愁了万年的眼眸里，渐渐地，有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光亮。她看着宁念，又看了看她身旁那个沉默却用全身气息表达着“与她同在”的魔界之主，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欣慰而释然的微笑。

那笑容，驱散了她眉宇间万古不化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