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许随年非鱼不可

血吻(第2页)

“不死的话,那我就让他生不如死。”

淅淅沥沥的雪在他眼前下着,宋知舒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心里的恨意,他几乎咬着牙吼出,她听得真真切切。

“闻准。”宋知舒咬紧红唇,背脊在细微发颤,“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极端。”

她眼眶红了,他拳头捏紧,泛白的骨节突出,又被霜雪冻了通红。

闻准的眼眸迸射出绵长的恨意,“杀人偿命,他活该,不是么?”

“闻准。”宋知舒红着眼眶,嘴唇咬到发白,几乎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真的不希望他活成这样!可偏偏,他活成了。

从小就被灌输的,□□和灵魂沸腾着的都是恨,对闻简洲的恨。

狂风骤乱,雪还在飘着,闻准融在四围的黑暗里,连看着她的眼都带了那么点恨,“如果不是他,闻宋两家的关系就不会破裂。”他噎住,眼尾泛着猩红,“你也不会走。”

风吹得太冷,拂掠脸颊,就那么容易红透。

“和他没关系。”宋知舒喉间苦涩,“是他们做错了事,你不要把这件事的过错按在他的头上。”

“呵。”闻简嗤地冷笑,一双逼红的眼睛盯着她,“所以他亲手把你的父亲送进监狱你也毫无怨言是吗。那我呢,我算什么,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垃圾吗,说扔就仍。”

“宋知舒,你躲在京海能心安理得么!”

嘶吼出来的恨意将宋知舒的脊梁骨重重打断,绝情干脆到手起刀落,她僵在那里,浑身都在冰凉发颤。指尖抠着掌心的嫩肉,几欲破皮流血,宋知舒的眼睛彻底红了。

闻准脸部紧绷,下颌线条被忽明忽暗的路灯映得冷峻又锋利,眼睛仍盯着她,“有本事绝情就绝情到底,三番四次跑回来看我算什么!”
 

宋知舒眼睛发酸。

是啊,是她自己狠心将他一个人丢在兰瞿,有什么资格跑回来见他呢。

看见她眼里的湿意,闻准暗骂了句。

“宋知舒,你十八岁的愿望,我在你十九帮你实现。”说完拽住她的胳膊往怀里撞,舌头就那么来势凶猛地搅了进去,宋知舒挣扎地推开他,可闻准怎么可能放过她。

时隔两年再碰在一起的唇带了恨,带了惩罚,咬破带了血。

宋知舒在五分钟的血吻里眼泪直流。

十八岁的生日愿望是——和闻准一起看sunshe的演唱会,然后在雪里亲吻,共度白头。

而今天十九岁愿望——希望自己再绝情一点,不要再找闻准。

雪还在纷纷,红色车顶被薄薄的雪覆了一层又一层。

季苒站在车门,也不进车里坐,她远远地望,雪地里有影子交缠,一阵冷风不留情地吹过来,散在白色围巾里的黑色长发被凌乱飞扬,连眼睛都被吹红了。

“你怎么不进车里坐,多冷啊。”夏橙玥中途上了卫生间,这才慢半拍出来,没想到远远就见她雕塑般站着。

季苒抽回视线,片神的愣神之后,和她开玩笑说:“等你啊。”

风掠过脸颊,夏橙玥跟着笑了,擡起手替她抖落围巾上的雪,“那还等什么,上车啊。”

两人坐在后座,脖子都是歪向同一侧。

“苒苒,闻准对你好吗?”夏橙玥忽然那么问。她中途从包厢出来偶然看见宋知舒和闻准在通道拉扯纠缠,听着像是在吵架。

季苒关紧车窗,车窗玻璃氤氲起薄薄的雾气,看不清外面,但还是抑制不住想看。

“你知道吗。”季苒微垂着眼,扯了扯嘴角,“我和闻准其实算不上男女朋友。”她扭过头,眼睫簌簌颤抖,眼眶跟着漫红起来,“和他在一起不是因为喜欢,当时我奶奶生病了,肺癌晚期,我付不起医药费,我真的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