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许随年非鱼不可

你是在自我介绍

你是在自我介绍

 

“许笙漾。”闻简洲低喃念她,也不管她痛不痛了,狠狠掐了一把她的腰,但到底还是有所顾忌,没太敢使劲。

 

“是不是想感冒?”闻简洲重复问她,目光变得深沉起来。不知为何,接触到那目光,许笙漾下意识抽出一只手捂嘴。

 

“不想。”她的声音从指缝透出来。

 

闻简洲嗤地一笑,还知道捂嘴。

 

“不想?”闻简洲挑了跳眉,喉咙发出细碎温润的笑声,“那你刚刚在干嘛,查看我有没有口腔溃疡?”

 

许笙漾咳了两声,特别生硬地扯开话题,她很缓地眨了下眼皮,“我要做冰糖雪梨了,你快放我下来。”这么说着,手愣是没敢挪开一点。

 

闻简洲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瞳仁灼灼盯着她的手,“现在想起要做东西了?刚刚探索好奇的时候怎么就没记起?”

 

“我要下来,你快放我下来。”许笙漾回答不上,只能无理取闹,在他身上推了又推,奈何一点距离都推不开,在他身上挂得十足稳当。

 

闻简洲一手强有劲圈着她的腿,另外一只覆在她的背,锢得牢靠,哪怕她有大幅度动作也不会掉。

 

只是她这动来动去,简直是诱惑人犯罪。

 

闻简洲眸色复地一沉,赤裸裸盯着她的手背,眼神混乱又迷离,许笙漾完全没察觉到他的异样,握着拳在他的肩推搡,娇嗔:“闻简洲。”

 

酥得要命。

 

蓦然,许笙漾手背顿时一僵,与此同时,滚烫的温度和柔软的触感传了过来。

 

她震惊地睁起眼,脑袋一片空白,他怎么就……

 

亲她的手背了。

 

冷白的手背残留着不少水珠,而他口舌干燥,像是困在沙漠数日的旅人寻到生存的希望,急不可耐汲取。

 

“闻简洲。”

 

“嗯?”

 

“你感冒了。”

 

“嗯。”闻简洲不情不愿地点头,“好可惜。”

 

许笙漾勾着他的脖子,“那我给你做冰糖雪梨,喝了你能好快点。”

 

闻简洲眉梢一挑,玩味道:“好快点能怎么样?”

 

许笙漾捏他下巴,眼尾慵懒向上一勾,她挑逗道:“那就看你本事了。”

 

“行。”

 

这才放她着地,许笙漾转身继续削皮,模样认真,奈何她真的没天赋,皮是被她削了,只是连着厚厚的果肉一起削的。

 

闻简洲揉了揉脸,转身拿了把水果刀将那些“皮”二次处理一遍,很快果肉多了不少。

 

许笙漾面无表情睨他一眼,对他的“出手相助”不大爽快,她就想亲手给他做,他怎么老是碍眼。察觉到她的小脾气,闻简洲瞬间放下水果刀,冲了遍手,然后很安静站旁边,耐着性子教她。

 

也不知道处理了多久,火终于开起。

 

许笙漾按他的指导,把那些梨皮煮了15分钟,然后捞出丢掉,挖了核的梨放到锅里,倒入梨皮水,又在里面放了点红枣、枸杞、冰糖、银耳,接下来就是炖煮半小时了。

 

中途,闻简洲拿车厘子喂她,“张嘴。”

 

许笙漾做得认真,头没擡一下,“你先一边去,不要影响我。”不被她搭理,闻简洲垂着眼,“我亲手给你洗的都不吃的么?”

 

闻言,许笙漾终于擡头看了他一眼,“你亲手洗的会很甜吗?”

 

闻简洲眼睑稍擡,弯了弯唇,“就像你给我做的冰糖雪梨一样甜。”

 

“你嘴还没喝到,怎么知道甜了?”

 

闻简洲揉她的脑袋,“只要是你给我做的,都是甜的。”说着,递了颗车厘子在她嘴边,“吃一个。”

 

许笙漾盯了两秒,一整颗咬进去,瞬间汁水横流舌尖,鲜甜细腻。

 

她笑了笑,果然很甜。

 

比自己吃的任何一次都要甜。

 

闻简洲的手还伸在嘴边,他笑着摊开,等着,许笙漾歪着脑袋看他。

 

闻简洲笑弯了眼,手心又递了递,一副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迟疑两秒,但看他样子挺坚决,许笙漾低低哼笑,嘴巴微微一动,果核就那么落到他的掌心。

 

“要不要再来一颗?”他问。

 

许笙漾点头。

 

就这样,她吃了一颗又一颗,他掌心的果核堆了座小山。

 

锅里热气沸腾,厨房飘出的香气越来越浓,还差几分钟就煮好了。

 

“漾。”闻简洲背靠着流理台,样子有点懒,许笙漾咬了口他手上的车厘子,“怎么了?”

 

“有你照顾的感觉真好。”闻简洲一双眼注视着她,眼底的温柔光泽似要滴出水,许笙漾心颤了颤,此刻的他仿佛如沐春风的温润公子,深情地望着他心爱的妻子。

 

果核吐出来,他伸手接住。

 

心底的柔情这刻彻底化开,许笙漾摸了摸他的头发,像摸她的巧克力一样,手法娴熟又温柔,她笑着问:“有那么感动吗?”

 

闻简洲微微俯身,头低了点,他嗓音暗哑:“嗯,很感动。”

 

“那么容易感动啊?”许笙漾用指腹蹭了蹭他光洁的额头,“那你以后可能天天以泪洗面咯。”

 

意思就是她会一直陪着他,一直让他感动。

 

“求之不得。”

 

许笙漾手指插入他的头发,细细揉着,蓦然摸到一块突起的硬物。

 

闻简洲登时僵住,下意识抽开她的手,不料他愣神的时间里许笙漾已经先一步拨开他的头发。

 

暴露在眼前的,是一道将近5厘米长的伤疤,伤疤很深,样子丑陋又吓人,看着像是被人用尖锐利器砸击而来,而且伤疤很新,像是在半年之内才落下的。

 

心被狠狠揪了一下,粉嫩的指腹轻轻碰一下就控不住发颤,许笙漾擡眼,嗓音不经意间漏了点哽咽:“怎么受伤的?”

 

闻简洲轻闭了下眼,眼皮子底下藏有一抹不为人知的心疼。半响之后,他将她的手抓回掌心,柔声安抚:“别怕。”

 

“闻简洲。”许笙漾擡眼,眼眶透了点水色,而她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想知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当即有数以万计的尖刺密密麻麻扎刺他的心脏,闻简洲几欲窒息,垂在身侧的指骨节攥得泛白,半响才沉着气回答:“就是见义勇为,自己受点伤就算了,现在还害我们家漾担心。”

 

“闻简洲。”许笙漾重重叫他,“不能说‘害’。”她义正言辞,“我是你女朋友,关心你担心你是自然的,你下次再这样说我真的生气了。”

 

“好,以后不这么说了。”闻简洲及时认错,然后柔声安慰她,“都过去了,不担心了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