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锣打鼓看戏啦(第3页)

 

“那日小安说青楼有一笔账还没收回来,让我去要,我就去了。那老鸨不给钱,说是要我选个妓子顶账,我不成,非要钱,拉扯间,我丈人就进来了。”

 

当时的他很生气,你说你一个青楼,啊,连一点菜钱都给不起,给不起就算了,还将那女子往他身上推。他不傻,这妓子玩了,就不是顶账了,欠钱都是可能的。

 

这,他又有媳妇,非得要狎妓,疯了不成?再说了,儿子都要娶妻了,他哪有那心思。

 

这推推搡搡间,那妓子就往下来拉衣裳,周围的客人看笑话,二楼上的妓子更是哄笑起来。这老实人就是好玩,脱衣裳的脸没红,那来玩的却是红着脸一眼不看。

 

还没推开,他丈人就来了。进来拿的就是棍子,朝着他打过来。回家后,他媳妇啼哭不止,说是要上吊。丈人不干,硬是要把他带回来,要个说法。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丈人打他,他解释,人家不听,媳妇更是整日哭啼,他一个收账的收成了那寻花问柳的罪人。

 

钟喜听完,折身问周重,“听清楚了?”

 

蔺吉安的那套说辞他已经听了几十遍,这钟喜这么问,他虽没有之前那么泼横,可还是气,“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那不要脸的东西就在吉安怀里,我自己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周小安在那边一个劲儿的哭,一会会还要加一句“我的命苦啊~”

 

何晓梅厌恶地不想看,赶紧清散旁边的人,“行了行了,都别看了,一场误会,回吧各位。”

 

又专门跑到那说书先生那,塞了二两银子,“行行好,这家丑不可外扬。”笑着就将那一叠手稿收过来了。

 

说书先生撇撇嘴,摸了摸银子,轻咳一声,“咳,改个名字。”

 

“不行。”何晓梅面带假笑,“要是让我知道哪家茶馆说这事,我跟你没完。”

 

“还有,不管是不是你,只要有人说,就都算到你头上,知道了吗?”

 

说书先生生气了,吹胡子瞪眼,“这是什么道理?”

 

“我的道理。”

 

说完就不管了,挥着手疏散人群。

 

可这也不好干。要那先生说啊,这,没错,正是这折戏的高潮。高潮,懂不懂,正是卖座的时候,哪有这时候走人的,那,那不得和他一样,回去后抓心挠肝啊。

 

可不是嘛,那人群是往后退了,可一个人都没走。

 

嚯,这戏台,更大了。

 

何晓梅简直要气死了。那周家老汉,原本是在他们镇上卖菜的,因着蔺吉安是乡下人,当年可是好一顿挑剔。周家一家更是没一个省心的,用他们这边的话说,那就是坏洋芋,从根子上就烂着。

 

周小安嫌弃他们是乡下人,成婚后,不愿在乱石滩住,带着蔺吉安在镇上娘家住。后来一家人走了肃州,原以为好了些,起码这孩子生了应当是安分了,可你看看今日,这都什么事。

 

这不,那从钟意楼回来的钟彩莲正好赶上,在后面听人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还没走到戏台,那袖子已经撸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