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与你不期而遇(第2页)

分享起经验的老何,拿着黄芪,比比划划,从育苗,播种到浇水,除草,一步步细细地讲,把那些他们祖祖辈辈药农积攒的经验一点不藏私地说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里正们都没坐在椅子上,忽视了两个大官,围着老何认真学习起来。中途何里正还因为口干,喝了好几回茶水。

 

农村人说话实在,教东西说着他们之间能听懂的黑话,唾沫星子乱飞,说到激动处,独属于他们何家庄的方言就得来一波。可算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演讲,一堂干货满满的课堂,直到发现给他倒水的人是个生脸。

 

这一下子,那原本慷慨激昂的人就像被捏住脖子的鸡,脸憋得通红,擡着头找主簿,心话儿:谁呀,吓死他了。不会是哪个什么官吧?这胡咧咧的咋就让别人听到了。

 

一擡头,主簿就在跟前。拿根秃毛笔,眼神示意:怎么停了?

 

天爷啊!何里正不再嘴里没个把门,将“他娘的,他娘的”挂嘴边,挤着眼睛无声质问他的朋友们:咋不说呢,咋不提个醒?

 

其他里正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和老何对视,也心话儿了:你专注“他娘的”五十年,都听习惯了。再说了,那主簿屁股左一摇,右一摆的,占了前排学霸位置,他们还不爽呢!

 

尬笑两声,赶紧给不认识的人让出位置。

 

重新坐下的时候,都恢复了正经,也知晓了进来这三人的来头。

 

王奇州的那封信皇帝采纳了,让司农带着人直接来了百涛县。

 

也就是说,人家是管全大庆种地的,老大。种什么,人家经验多多了,毕竟你看,会种的都被封了官。

 

原本热闹和谐的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老何不为啥,就为刚刚激动喷沫子的“他娘的”,其他人是因为没见过这么大的官,拘谨。

 

还有,就是咋感觉那么像是闲聊被夫子逮到呢。

 

虽然他们没念过书,可是人的感情是相通的,那种别扭,尴尬又起鸡皮疙瘩的感觉,让另外几个里正心中暗骂几句脏话。

 

常尚水看出这些人的尴尬,不废话,刚刚算是报到,这会儿该下地了!

 

“钟喜是哪个村的?”

 

坐在角落的蔺里正站起身,“我们村的。”

 

“行,先去你们村,走,前面带路!”

 

里正们拿着分给他们的黄芪苗,也往外走了。这黄芪苗子明儿个就带着大伙种上。

 

等钟喜老口子大包小包买了好些东西往乱石滩赶的时候,就和蔺里正在回家路上来了个美丽邂逅。

 

就这么一会儿,常尚水就靠着自己一身种田本事收获了蔺里正这个大龄迷弟。两人间没有那些尴尬,相互间已经是“老哥”“老弟”的称呼。

 

看见钟喜,蔺里正激动了,扒拉着人家,让看,“老弟,你看,这就是钟喜!”说完,就喊钟喜转头看。

 

“吁~”拉了把缰绳,钟喜一行人齐齐转头看:

 

其实,高高大大的小伙往那一站就是精神,更别说这一行八九个大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