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吼,雪在飘,热情在燃烧(第3页)

 

等做好一个,就要晾干。可这个温度也有讲究,不能太冷,那炉子一烧就裂了,也不能过热,那样子不等晾干就已经开裂。

 

所以他们的炉子是放在铁铺的隔壁屋子里阴干的。

 

今日加上人手,干起活快了,几乎人人都没休息的功夫,只为着早些将镇子上订的这批做出来。早做出来一日,就早晾干,也能早些进自己的家,让家里人暖和过冬。

 

也可能是第一天,男人们干起活来,像没个疲累,接过一件就是干。有些人家的婆娘晌午带着干粮过来,送过饭后狠狠心,去肉铺子割了肉。

 

她们也心疼男人,知晓男人是为了他们这个家,才在这么个天出门干活,那就割点肉,好好犒劳一下。

 

等到这伙人做到下晌,已经有九个炉子在隔壁屋了。屋子里充斥着铁锈,泥土以及浓郁的汗臭味,可他们好像感觉不到,累得额头冒着汗珠都歇了好一会儿还往出冒。每个人从隔壁屋进去,数数做了几个后,就带着笑出来。

 

一个说做九个,不信,必须自己进去数。

 

这奇怪的,感觉自己干了大事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今儿个大伙都是第一天,咱们做得慢,等明儿个都上手了,肯定做得能更快!”老金抹了把脸上的汗,招呼大伙,“缓缓,你们婶子熬得姜茶一人一碗,都喝喽。”

 

有些小子不好意思,推推搡搡让别人先接。老金看了,即使明白小子们为啥那样,也没给面儿,“一人一碗,都喝喽,不然我就认为你是想病倒,讹我钱知道不?”

 

可别说咱们人说话硬,说话糙,咱们就是这样的糙汉子。

 

日子难过,哪有闲心思一天天温言细语哄人的功夫,少磨磨唧唧了。咱们这儿的婆娘那都不是那小意温柔的,都是个顶个的能干,不要男人们哄,这半大小子还指望他能哄着说话?

 

咱可别唠那嗑,磕碜。

 

小子们笑出声,终于不再推搡,拿过水壶,也不要婶子倒,自己招呼上自个。两三个碗,轮着这么喝下来算是好好换了会儿。

 

天上飘着雪,这些日子就没停。

 

只都是小雪,积不下来,只薄薄一层盖在地上。瞧,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又轻轻铺了一层。

 

“小子们,咱们今儿个再干几个,等天黑了就休息行不?”老金看休息得都差不多了,招呼人又起来干活。

 

“行!”

 

干这活,休息就将人养刁。为啥?太吃力了。原本一抡圆一抡圆地使力,到后来那都是肌肉记忆,纯粹靠着本能干了。只要一休息,那感觉就没了,等再开始,又是个重新养感觉的过程。

 

所以等天全然黑下来,众人也就做了三个完整的炉子。

 

这也足够了。众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累,说不出话,活泛着自己的肩膀,砸着腰默默往前走。

 

还是亮子问起强子。

 

“弟妹是不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