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绝地反击与希望曙光(第2页)
与此同时，另外三名守卫也动了。他们的动作简洁、高效、毫无花哨，却带着一种古老而致命的韵律。一人手腕一翻，高频粒子震荡刃划出一道诡异的弧形轨迹，带着高频震颤的嗡鸣，直刺王猛的肋下，角度刁钻狠辣。另一人则如同鬼魅般滑步侧移，能量臂盾猛地前顶，如同攻城锤般狠狠撞向李闯仓促格挡的匕首！最后一人，则是对上了咆哮着挥锤砸来的铁头，他身体微微一侧，让过锤锋，覆盖着能量臂盾的左臂顺势一引一带，动作圆融流畅，竟带着一丝四两拨千斤的奇异韵味！
“呃啊！”李闯的格挡如同螳臂当车。匕首与能量臂盾接触的瞬间就被弹飞！臂盾去势不减，重重撞在他的胸口！精良的战术护甲瞬间向内凹陷，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李闯如同被高速行驶的悬浮车撞中，整个人口喷鲜血，向后倒飞出去，撞在步道护栏上，软软滑倒，生死不知。
“砰！”另一边，铁头的合金重锤狠狠砸在步道地面上，火星四溅。而那名守卫已经借着牵引之力，欺近铁头身前，闪烁着红芒的高频粒子刃如同毒蛇吐信，无声无息地抹向他的咽喉！
“铁头小心！”王猛目眦欲裂，但他自身也被对手刁钻的一刺逼得手忙脚乱，根本无法救援。
顾沉舟瞳孔骤缩！守卫的动作…那圆融的牵引、借力打力的姿态…像一道撕裂混沌的闪电，猛地劈开了他记忆深处某个尘封已久的角落！不是现代格斗术！绝不是！那是一种…一种近乎失传的古老武技的雏形！一种只存在于父亲酒后零碎讲述和演示中的、残缺不全的只鳞片爪！
时间！00:01:15！猩红的数字如同燃烧的烙铁！
没有思考的余地！完全是身体在绝境下的本能驱动！就在那高频粒子刃即将触及铁头咽喉的刹那，顾沉舟的身体如同条件反射般动了！他放弃了进攻的姿势，左脚猛地向前踏出半步，身体的重心以一种违反常理的、近乎倾倒的方式沉向左下方，仿佛要将自己整个摔向地面。同时，他握刀的右手手腕向内一扣，厚重的刀身不再追求劈砍的力度，而是如同灵蛇般贴着自身手臂内侧向上、向外，划出一个极小、极快、却又带着卸力缠裹意味的圆弧！
“叮！”
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脆响！
顾沉舟那看似要摔倒的险峻姿态，恰恰让他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另一名守卫趁机刺向他后心的粒子刃锋芒。而他划出的刀弧，不偏不倚地擦中了抹向铁头咽喉的那柄粒子刃的侧面！没有硬碰硬，更像是用刀身极其精妙地“蹭”了一下。就是这微不足道的一蹭，带着一股极其圆滑的缠裹劲力，让那必杀的一抹出现了极其细微、却又足以致命的偏移！
“嗤啦！”
高频粒子刃擦着铁头的脖颈掠过，带起一溜血珠和几缕烧焦的发丝！炽热的粒子流灼伤了皮肤，留下一条焦黑的痕迹，却未能切断颈动脉！铁头甚至能感受到粒子刃擦过时皮肤传来的灼痛和刀锋的冰冷！
守卫的动作明显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小的迟滞。那覆盖着墨色面罩的头盔似乎微微转动了一下，仿佛对顾沉舟这完全出乎意料、甚至带着一丝熟悉韵味的化解方式感到一丝困惑。
“吼！”死里逃生的铁头爆发出野兽般的狂怒，趁着对手那微不可察的迟滞，完全放弃了防御，合身猛扑上去，用自己岩石般的肩膀狠狠撞向对方！王猛也怒吼着，抡起重锤，不顾自身空门大开，狠狠砸向逼退他的那名守卫！
混乱的搏杀瞬间爆发！顾沉舟来不及喘息，那名被他化解了必杀一击的守卫已经将冰冷的“目光”锁定了他。对方似乎放弃了使用粒子刃，双手在胸前虚握，摆出了一个极其古朴、却又充满引而不发之力的起手式——掌心相对，十指微屈如爪，如同虚抱一个无形的圆球，下盘沉稳如山岳。
古武技！真正的古武技！顾沉舟的心脏狂跳！父亲模糊的演示画面在脑海中疯狂闪回——沉重的木刀，缓慢而凝滞的动作，老人浑浊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精光…“沉舟，看好了…这‘揽雀尾’…不是硬接…是引，是化…是借他的力，打他的根…” 残缺的口诀碎片在生死边缘变得异常清晰！
守卫动了！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是左脚向前一探，右手如同灵蛇出洞，五指箕张，带着一股粘稠的吸力，直抓顾沉舟持刀的右腕！速度不快，却仿佛笼罩了所有闪避的空间！
顾沉舟瞳孔收缩，身体的本能再次压倒了恐惧！他不再试图硬撼，而是顺着对方抓来的那股粘稠劲力，右腕极其轻微地向内一旋、一沉！同时，左脚向后滑退半步，身体的重心如同流水般后移，带动着持刀的右臂画出一个微小的、向下再向后的弧形！这动作笨拙、生涩，远不如守卫那般圆融流畅，甚至带着明显的破绽，却恰恰在千钧一发之际，让守卫那志在必得的一抓落空，五指擦着他手腕的护甲掠过！
守卫的招式并未用老。一抓落空，他手臂如同没有骨头般顺势回卷，左掌无声无息地从下方穿出，掌心闪烁着幽暗的能量光芒，直印顾沉舟空门大开的胸腹！这一掌若是印实，足以震碎内脏！
顾沉舟汗毛倒竖！退无可退！父亲断断续续的演示和口诀在脑中轰鸣：“…彼不动，己不动；彼微动，己先动…劲如抽丝…舍己从人…” 几乎是凭着本能，在那掌风及体的瞬间，他猛地含胸拔背，整个上半身如同被无形绳索向后拉扯，同时持刀的右手手腕猛地一抖，沉重的合金战刀竟然被他当作了一支巨大的毛笔，刀尖点向对方印来的手腕内侧！不是刺，是点！是沾！是极其微弱却又精准的引导！
“啪！”
一声轻响。刀尖点在对方手腕护甲连接处。力量微乎其微，但时机和角度妙到毫巅！守卫这必杀一掌的轨迹被这微不足道的一点带得微微一偏！
“嘭！”
掌缘擦着顾沉舟的战术护甲掠过！幽暗的能量爆发，护甲上瞬间出现一片蛛网般的裂纹！巨大的力量透体而入，顾沉舟喉头一甜，一股腥气涌上，被他强行压下。巨大的冲击力将他再次震退数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环形墙壁上，震得他眼前发黑。
然而，就是这一撞！墙壁！冰冷的触感如同醍醐灌顶！父亲演示时最后那个踉跄收势、背靠老槐树的画面瞬间定格！
守卫如影随形，一步踏前，右拳紧握，幽蓝的能量光芒在拳锋凝聚，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轰顾沉舟的胸膛！这一拳，再无任何保留，凝聚了必杀的意志！
时间仿佛凝固。倒计时在顾沉舟眼角的余光中跳动：**00:00:38**！王猛和铁头正与另外两名守卫缠斗，怒吼和撞击声如同隔着一个世界。苏星晚在远处主控台前的身影模糊不清。
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唯有向前！向死而生！
守卫拳锋上凝聚的幽蓝能量光芒刺痛了顾沉舟的眼睛，那毁灭性的尖啸声撕裂了他的耳膜。这一拳，是终结。冰冷的墙壁紧贴着他的脊背，坚硬、粗糙的触感透过护甲传来，像一块巨大的墓碑。父亲那佝偻着背、靠着老槐树喘息的身影，与此刻的自己诡异地重叠。老槐树…墙壁…背靠…借力…一个疯狂而清晰的念头如同高压电流般瞬间贯通了他混乱的意识！
就在那毁灭性的拳锋即将触及胸前碎裂护甲的千分之一秒，顾沉舟动了！他没有试图格挡那足以粉碎钢铁的一拳，更没有后退的余地。他做的，是将自己全身残余的力量和重量，如同山倾般，狠狠向后撞去！双脚如同钉子般死死蹬住地面，腰背弓起如蓄满力量的强弓，后背的每一寸肌肉都在瞬间绷紧到极致，将身体化作一枚沉重的撞城锤，狠狠砸向身后冰冷的环形合金墙壁！
“咚——！！！”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停跳的巨响！
顾沉舟的后背与坚硬的合金墙壁发生了最暴烈的接触！巨大的反作用力如同汹涌的狂潮，瞬间从后背传递到脊椎，再疯狂灌入他早已紧绷如铁的右臂！这股力量狂暴、混乱、沛然莫御，几乎要将他自己的手臂生生撕裂！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口中再也压抑不住，一股滚烫的腥甜猛地喷出！
但就在这喷血的瞬间，在身体被反作用力推得向前踉跄的刹那，在守卫那毁灭之拳距离他心口仅剩毫厘的死亡间隙——他那灌注了全部反冲巨力和自身最后意志的右臂，如同一条挣脱了束缚的孽龙，猛地向前、向上挥出！沉重的合金战刀不再是刀，而是一道凝聚了绝境中所有愤怒、不甘和最后一丝源自血脉的古老灵光的惨烈雷霆！
“破——！！！”
一声嘶哑到变形的咆哮，混合着喷溅的血沫，从顾沉舟的喉咙深处炸裂而出！
刀光！一道凝聚了所有决绝和反冲巨力的惨烈刀光，如同在绝望深渊中炸开的闪电，由下而上，撕裂了凝滞的空气，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疯狂，悍然迎向守卫那轰出的、凝聚着幽蓝毁灭能量的铁拳！
没有技巧，只有纯粹的力量与速度的碰撞！以命搏命！
“轰——！！！”
能量与金属的终极碰撞！刺目的光芒瞬间吞噬了步道上狭窄的空间！幽蓝的能量流与合金战刀爆出的火星疯狂交织、湮灭！恐怖的冲击波呈环形炸开，将步道上的灰尘和碎屑瞬间清空！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碎裂声清晰响起！
顾沉舟感觉自己挥刀的右臂仿佛被万吨巨锤正面砸中！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整条手臂瞬间失去了知觉。合金战刀脱手飞出，旋转着坠入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巨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再次狠狠抛飞出去，重重砸在步道冰冷的金属地面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他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剧痛，眼前金星乱冒，一片模糊的猩红。
然而，当他挣扎着抬起头，透过被汗水和血水模糊的视线，看到的景象让他几乎停止了呼吸。
那名精英守卫，依旧保持着出拳的姿势，僵立在原地。覆盖着能量臂盾的左臂无力地垂落。而他那只凝聚着幽蓝毁灭光芒、本该将顾沉舟轰成碎片的右拳…连同包裹着它的精良动力护甲前臂…自手肘处，被齐根斩断！断口处一片焦黑，参差不齐的金属断面和断裂的管线暴露在外，闪烁着细小的电火花。粘稠的、泛着诡异荧光的蓝色血液，正从断口处如同小溪般汩汩涌出，滴落在合金步道上，发出“嗤嗤”的轻响，腾起淡淡的烟雾。
守卫覆盖着墨色面罩的头盔缓缓低垂，似乎无法理解地看着自己消失的前臂。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那僵直的身体和不断滴落的诡异血液，透出一种比任何惨叫都更深的死寂。
时间：00:00:25！
“呃…”顾沉舟挣扎着想爬起来，右臂传来钻心的剧痛，完全不听使唤。他用左手死死撑住地面，指甲在冰冷的金属上刮出刺耳的声响。视线艰难地移向能源核心隔离区入口，那几盏红色的警示灯依旧在规律地闪烁着，如同恶魔嘲讽的眼睛。来不及了…身体像散了架，手臂废了…怎么关阀门？
就在绝望的阴影即将彻底吞噬他的刹那——
“顾沉舟！能源阀门坐标和操作码已破解！快！”苏星晚的声音如同天籁，带着一种透支了全部生命力的尖利和嘶哑，穿透了空间，狠狠撞进他的耳中。她不知何时已经冲到了靠近能源核心区域的一个控制终端前，双手在虚拟键盘上快得只剩一片残影。她面前的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能源核心内部的三维结构图，三个闪烁着刺眼红光的阀门被高亮标注，旁边是一串快速滚动的操作指令码！
希望！如同濒死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阀门！”顾沉舟的眼中瞬间爆发出骇人的光芒！所有的剧痛、疲惫、绝望都被这求生的意志狠狠压下！他用左手猛地一拍地面，身体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弹起，完全无视右臂撕裂般的剧痛，仅靠左手支撑和双腿发力，以一种近乎爬行的、狼狈却又快到极致的姿态，手脚并用地冲向那闪烁着红灯的隔离区入口！
时间：00:00:17！
他冲进了隔离区。眼前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小型平台，平台中央，就是整个基地的心脏——能源供应核心！它并非想象中巨大无比的反应堆，而是一个被无数粗大管道、闪烁着各色指示灯的复杂仪表盘以及嗡嗡作响的散热鳍片包裹着的、不断脉动着幽蓝光芒的球形核心。核心本身如同一个活着的、被囚禁的恒星胚胎，每一次脉动都释放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三个巨大的、闪烁着刺眼红光的阀门如同巨兽的獠牙，分别镶嵌在连接核心的三根最粗的主管道上！每一个阀门都需要手动旋转巨大的合金轮盘才能关闭。轮盘冰冷，沉重，上面凝结着厚厚的白霜。
顾沉舟扑到第一个阀门前！他用左手死死抓住冰冷的轮盘边缘，手臂上肌肉虬结，青筋如同蚯蚓般暴起！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用尽全身力气，甚至将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嘎吱——吱——”
轮盘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极其缓慢地、抗拒地转动起来！一圈…两圈…随着轮盘的转动，连接着它的那根粗大管道内流动的幽蓝光芒迅速黯淡下去。第一个阀门关闭！
时间：00:00:11！
他毫不停歇，扑向第二个阀门！剧痛和巨大的体力消耗让他的动作有些踉跄。左手再次抓住轮盘，发力！这一次，轮盘似乎更加沉重、更加冰冷！手臂的肌肉在疯狂颤抖，力量在飞速流逝。
“啊——！”顾沉舟嘶吼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角再次溢出血沫。轮盘艰难地转动着…一圈…第二圈…管道内的光芒再次黯淡！第二个阀门关闭！
时间：00:00:05！
最后一个阀门！距离他还有三步！那闪烁的红光如同死神的倒计时！顾沉舟感觉自己肺里的空气像是被抽干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灼痛。右臂的剧痛如同潮水般冲击着意识。他几乎是扑倒在地，手脚并用，用膝盖顶着地面，爬向那最后一个、也是最大的阀门！轮盘比他想象的还要巨大，还要冰冷！
时间：00:00:03！
他用左手死死抓住轮盘最下方的辐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冻僵了他的手指！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成调的嘶吼，将残存的所有意志、所有力量、所有对生的渴望都灌注到左手手臂！身体的重心拼命向后压，双脚死死蹬住地面！
“给我——关——！！！”
“嘎——吱——吱吱——哐！”
轮盘猛地转动了半圈！发出一声沉重的金属咬合声！连接着它的那根最粗的主管道内，狂暴涌动的幽蓝光芒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巨蟒，剧烈地抽搐、闪烁了几下！
时间：00:00:01！
顾沉舟的左手无力地垂下，身体彻底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他艰难地抬起头，望向中央那巨大的启动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