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时空重叠（1修）(第2页)

林清宴心脏像被冰冷手攥住！目光落婴儿脸上。

小脸苍白如脆纸，颧骨透不健康微红。脸颊微凹，衬得眼睛格外大，如两口深不见底寒潭。

最让林清宴呼吸骤停的，是眼中神采——近乎凝固、空洞漠然。

无好奇，无懵懂，无睡意。深潭般黑眼，毫无焦点静静望天花板某处虚无点。眼神空茫，像蒙永远擦不掉灰雾。小嘴抿成倔强脆弱直线。

他安静躺着，一动不动。小胸膛随微弱呼吸几乎看不出起伏，像被遗忘角落、精致无生气玩偶。

冰冷寒意瞬间窜起！这死寂静，空洞漠然，比撕心裂肺哭嚎更毛骨悚然！它宣告：这婴儿的心，在五个月冰冷时光里，彻底关门，连哭喊欲望都熄灭。

【能量剩余：1.4%。宿主，时间紧迫！】系统电子音带着赫敏式焦急催促。混合不甘孤注一掷冲动攫住林清宴。他屏息，极缓慢、近乎虔诚小心，在冰冷水泥地坐下，视线与婴儿平行。伸出右手，指尖微颤，极轻柔如触易碎珍宝，拂过婴儿冰凉小手背。

触感，冰冷如深秋寒夜浸透石头。

指尖触碰到冰凉皮肤瞬间——

婴儿空洞望天花板的黑眼，极缓慢、像生锈齿轮被强行扳动，移了过来。

目光，精准、毫无偏差，落在林清宴脸上。

时间拉成粘稠糖丝。

林清宴屏息，翠绿眼眸死死迎上深不见底黑瞳。心脏疯狂擂鼓，撞击哈利记忆沉重枷锁。他在漠然死寂中拼命搜寻，像绝对零度冻土寻找深埋种子。一点波动！哪怕一点！

没有。

什么都没有。

那双眼，依旧是深不见底寒潭。冰层坚硬平滑冰冷刺骨，清晰映出林清宴焦急、混合穿越者灵魂与救世主宿命脸庞，却透不进一丝人类温度。目光像看突兀闯入陌生人，挡路石头，甚至…一片毫无意义空气。彻头彻尾疏离隔绝。

这彻底漠然，像淬万年玄冰匕首，精准捅进林清宴心脏！比利刃更锋利！它宣告：风雪夜短暂如幻觉温暖怀抱，那曾攥衣角安睡孩子，在孤儿院炼狱般五个月，早已被彻底遗忘抹去，如同从未存在。命运齿轮冰冷转动，发出碾碎一切“咔哒”声。

彻骨绝望无力感如黑色冰潮，瞬间淹没他。他像愚蠢小丑，妄图以己力对抗早写定历史。哈利残存宿命论沉甸甸压下，林清宴现代灵魂前所未有动摇。指尖力量流失。

【能量剩余：1.0%！宿主！强制遣返程序启动倒计时——】

指尖温度即将离开冰冷，系统刺耳警报达顶峰，绝望冰层即将封死最后缝隙刹那——

那双空洞漠然黑眼深处，极其极其微弱、快如幻觉被强行撕裂般，闪烁了一下！

绝非光线反射！

像深潭底投入极小石子，荡起微不可察真实涟漪！像冰封万里冻原下，一缕被强行压制、微弱将熄火星，濒临消亡瞬间，极其不甘、用尽最后生命本能，跳动了一下！

闪烁快得无法捕捉情绪，但林清宴灵魂无比清晰感受到！非纯粹漠然！蕴含极其复杂、转瞬即逝、属于“生命”震颤——惊愕？一丝被灵魂最深处强行封印、主人未察觉、源自风雪夜熟悉感？或仅仅…对“触碰”久违感觉本能悸动？

无法分辨！但这微乎其微、如风中残烛、几乎被绝望冰潮扑灭闪烁，却像撕裂永夜狂暴闪电，瞬间击穿林清宴冻结心脏！一股滚烫、属于他自己灵魂热流猛冲头顶，蛮横驱散寒意哈利沉重宿命感！

“抓到你了！”林清宴几乎心里咆哮！他猛地、用尽全力，非轻柔触碰，而是近乎霸道、死死握住婴儿冰凉吓人小手！仿佛要抓住那稍纵即逝、灵魂深处火星，用掌心滚烫温度和穿越者蛮不讲理意志点燃它！翠绿眼眸燃烧近乎偏执炽热光芒，死死锁住深潭黑眼！

他没全忘！那感觉还在！冻在冰层最底下！疯狂不顾一切念头在林清宴心中炸开燃烧！哈利宿命枷锁被炽热念头冲击得摇摇欲坠！去他妈命盘！老子来了，这火就得燃！

希望，像头被唤醒浴火不死鸟，在绝望冰冷灰烬中昂起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