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汤姆(第2页)

指甲在门框抓出白痕，汤姆想起上周的英语课。当老师念到\"hope\"这个词时，卷毛故意撕了他的作业本。此刻那个单词正被踩在泥脚印下，羊皮纸碎片沾着口水的反光。

\"惊喜吗？\"豁牙男孩从床底钻出来，手里晃着抢到的右袖，\"听说这是你爸留下的？\"三个跟班堵住门口，把风衣残片当旗帜挥舞。

汤姆突然笑了。在卷毛愣神的刹那，他抓起窗台的生锈铁钉扑上去。混乱中有人扯住他头发，有人咬他手腕，但他只盯着豁牙手里的布料。当铁钉扎进对方大腿时，温热的血溅上睫毛，视野里的一切都变成暗红色。

尖叫声引来了弗妮嬷嬷。汤姆被拎起后领时，嘴里还咬着半片风衣布料。透过散乱的黑发，他看见波特先生去年钉在墙上的向日葵画框，此刻正被血滴染成诡异的橘红色。

禁闭室的门锁落下时，汤姆蜷在墙角舔舐伤口。月光将铁栅投影成蛇形，缠住他脚踝的胎记。当黑暗彻底吞没意识前，他摸到裤袋里幸存的纽扣——青铜材质，边缘刻着微小的\"hjp\"。

梦境总是始于那场大雪。1996年的波特先生抱着他穿越暴风雪，大衣裹住他冻僵的脚。孤儿院的铁门在身后合拢时，那人低头说：\"等战争结束，我带你去霍格沃茨看真正的飞天扫帚。\"

惊醒是因为窸窣声。汤姆眯起眼睛，看见气窗口垂下的绳梯。月光勾勒出熟悉的轮廓，波特先生正在栅栏外比嘘声手势，鼻梁上的圆框眼镜歪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