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ヾ（＝？？？＝）？(第2页)

德拉科的目光在罗恩窘迫的脸和哈利担忧的表情之间扫过。一个极其古怪的念头冒了出来：*真够蠢的。*随即，一股强烈的自我嫌恶涌上心头——他居然在评价一个韦斯莱？这个念头像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他想起了“上一次”（那个只有他知晓的、支离破碎的“前世”记忆碎片），同样是在变形课迟到，麦格教授冷冷地说要把他们变成怀表或者——更实用的——一张霍格沃茨地图。一股尖锐的、混合着苦涩和荒谬的熟悉感攫住了他。那本是属于“他们”共同的、充满莽撞的童年片段，如今隔着破碎的时间罅隙回望，只剩下冰冷的讽刺。

整节变形术课，就在罗恩持续的低落窘迫和德拉科沉浸于混乱思绪的恍惚中度过。当麦格教授宣布下课时，德拉科才猛地惊醒。

“该死！”他内心低咒一声，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书本。下一节是魔药课！在斯内普教授的地窖里！更重要的是，即将见到西弗勒斯·斯内普——马尔福家族真正的盟友，也是德拉科在目前混乱的人生中，几乎是唯一可以信赖和依靠的成年保护者。一股混杂着敬畏、依赖和迫切想要寻求某种确认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他快速瞥了一眼旁边还在笨拙地往书包里塞东西的哈利，一个计划在昨晚就已成形。他利用级长（或者说未来级长？时间线有点混乱）暂时赋予的静音咒权限，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外“偶遇”了哈利，然后用一种近乎命令的语气，把一张写着斯内普教授第一节课最可能刁难问题的羊皮纸塞给了他。“不想在地窖第一天就被斯内普教授轰出去，或者让你的格兰芬多宝石见底，就背熟它，波特。”他当时这样说，语气强硬，不容置疑。

“喂，波特！”德拉科压低声音，在嘈杂的收拾声中喊住哈利，“昨晚那张纸上的东西，没忘光吧？”他灰蓝色的眼睛紧盯着哈利。

哈利抬起头，绿眼睛里闪过一丝被盘问的紧张，但还是点了点头：“嗯，看了。”语气里没有预想中的抵触，反而有点……顺从？大概是斯内普的威慑力起了作用。德拉科紧绷的心弦稍微松弛了一丝，一丝微不可察的满意掠过眼眸。“很好。跟紧点，地窖的台阶可不会等你们。”他简洁地说完，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领头走出教室，步伐带着一种回到熟悉领域的微妙放松。

**前往地窖的路程阴冷而漫长。**墙壁上的火把跳跃着幽蓝的火焰，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石头、苔藓以及从魔药教室门缝里渗出的、各种古怪药材混合的刺鼻气味。哈利和罗恩跟在后面，低声交谈着变形课的事，对即将到来的魔药课充满忧虑。德拉科走在前面，背影挺直，思绪却已飞到了那个黑袍翻滚的身影上。斯内普……那个在未来的黑暗岁月里，为了一个承诺，也为了他德拉科，付出了生命代价的人。此刻的他，依旧活在憎恨与守护的矛盾炼狱中。德拉科感到一种沉重的责任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他能改变什么？斯内普看向波特时那痛苦憎恶的眼神，此刻会是什么样？他握紧了拳头。

**推开厚重的橡木门，一股更浓郁的、混合着蒸煮魔药和干燥药材的复杂气息扑面而来。**地窖教室的光线比走廊更加昏暗，只有坩埚下方闪烁的火焰和天花板上悬挂的几盏昏暗的魔法灯提供照明。斯内普教授如同一个巨大的蝙蝠阴影，无声地滑行在长排的石制操作台之间，黑袍在他身后翻滚，带来一种无声的压迫感。

德拉科几乎是本能地，第一时间就将目光投向了哈利·波特。这几乎成了一种习惯，一种在混乱时间线中试图抓住某种不变锚点的本能。哈利正和罗恩、赫敏一起略显笨拙地在后排找了个位置坐下。德拉科自己则选择了斜前方一个可以同时观察到哈利和讲台的位置。

课堂开始了。斯内普冰冷丝滑的声音念着名册，在念到哈利名字时，那停顿和刻意加重的语气，让整个地窖的温度似乎又下降了几度。德拉科屏住了呼吸。

然后，考验来了。斯内普教授用他那标志性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声音，抛出了那几个关于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区别、以及粪石具体应用场景的问题。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牢牢锁定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