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经过一间门户大开的香闺时,迟晚不经意瞥见一个熟人,脚步一顿,从容擡步进门。刚走一步就被惠儿赶过来扯住,只道:“公子请慢!此间已有客人在里面,咱们去别间吧!”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既然遇上了自是要进来打个招呼的。”迟晚笑着用扇柄轻轻敲了一下惠儿的手,“你不必管我,我等会儿来找你。”又吩咐道:“惠儿,就有劳你将药送到这里来。”
惠儿疑惑道:“这里?”
迟晚道:“就是这里。”说着顺手塞了一锭银子到惠儿手里。等会儿把药送来,也省得她再多跑一趟。
“是!”惠儿应声退下。
彼时炙羽一身锦衣华服,头发一束,活脱脱一个贵公子形象。他再次化名为柳玉,正坐在一个名为柳儿的姑娘身边喝酒。
看见迟晚进来,炙羽眼皮一擡,喝道:“出去!”
迟晚置若罔闻,随手扯过一张椅子,毫不见外地坐下,假意笑道:“兄台好雅兴,兄弟前日喊你,你说不方便。不想今晚竟又殊途同归,在这里遇上……”
话未说完,迟晚的视线不经意落到炙羽对面的镜辞身上,未完的话音便蓦地打住,看镜辞也有一个美人在侧,而他手握一盏玉杯缓缓饮。
迟晚移开目光,放在身侧的手却情不自禁地握紧,自顾自挤开一个姑娘,在镜辞身旁落座,低声耳语道:“你何时会喝酒了?”说话时几乎是咬牙切齿,却在看见玉杯里的茶叶浮沫时一怔,心情好了许多。
唯有炙羽早就察觉到了镜辞和迟晚之间气氛不太对劲,总算从镜辞的目光中认出脸生的公子是迟晚变的,他了然地笑了笑,一杯酒下肚,让柳儿在旁执壶忙又添满。
迟晚放开镜辞,将一个空杯推到柳儿面前,笑容可掬道:“劳姑娘给我也倒上一杯。”小酌之后,啧啧道:“这里的酒水果然是要更香一些。”
她一面品评菜肴美酒,一面装作不经意地打探房间四周。见窗子开着,迟晚自顾走过去,瞥了一眼窗外,好巧不巧正对着后院。
迟晚缩了一下肩膀,假意喊了一声冷,顺手把窗关上。转身就凑到镜辞近前来,道:“好了,请姑娘们暂且出去一下。”
柳儿视线看向炙羽,颇有些不情愿道:“这……”
“走,我们去别处。”炙羽说完,搂着柳儿起身。
镜辞擡手搂住迟晚的肩膀,对旁人道:“出去!”迟晚适时倾身抱住他,在他脸上亲了两记,道:“麻烦把门关紧!一时半会儿请别进来打扰我们!”
见状,另外那位十分干脆利落地起身往外走,临出门前扭头怪异地看了明显关系亲密的迟晚和镜辞,待关上门后在外倚门听耳。只偶然听得一声闷哼,接着便是鸦雀无声。
那人正自疑惑,忽然门被人从里打开,擡头就见一张漂亮的脸正冷冷地看过来。
迟晚道:“还想听到几时?”
镜辞衣着不如先前齐整,衣襟松松垮垮的,走过来问道:“怎么了?”眼见有人还在门口,“你们怎么还没走?我们暂借你的地方办点事,勿要打扰!”
恰逢惠儿取药送过来,镜辞问道:“这是什么药?”惠儿答:“回公子,这是房中秘药——回春丹。”
见镜辞朝自己递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迟晚顿觉一个头两个大,忙解释道:“放心,不是给你的,我自己吃成不成?”
那人闻言和惠儿面面相觑,道:“奴家这就离开!不敢打扰二位雅兴!”离开的背影略显仓促,再不敢回头打探。
惠儿看她神态不同寻常,忙追上去问:“风姐姐,你今天是怎么了?不在里面伺候客人,怎么出来了?看你样子好像也不太对劲,是生病了吗?”说着拉人进了自己的香闺,顺手倒了两杯热茶。
风儿抿了一口茶水,叹道:“唉!两个大男人,说什么借我的地方办点事,还吩咐我不要进去打扰,现在又叫你拿了什么回春丹来。明摆着那两人……唉!”
惠儿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不过如今这世道,好南风的男人不少,家中养娈童的也多。既然他们吩咐了,左右没缺了给我们的银子,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好了。难得有这样可以拿银子不做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