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收徒

我不收徒

 

但孩子们的观念真的很容易改变,他们总是随着风势来回倒,像张白纸被人折来折去。

 

而萌萌就像是固执的硬卡纸,更难被折动,可一旦留下痕迹就很难抹除。

 

他很庆幸,自己没有放弃,好好地引导了萌萌。

 

也许萌萌也很庆幸,在极其短暂又悲惨的人生末尾遇见了他。

 

[到底是什么秘法,真的可以重新活下来吗?]

 

[其实萌萌已经很像正常孩童了,这样活着也不错啊]

 

[你们还收学生吗?]

 

[他现在能做到什么地步?]

 

田三火跳过收徒的弹幕,都说了是家族传承,一代还只能传一个,就算入了门也学不上这个秘法的。

 

他回答了下一个问题:“萌萌已经可以做到在人群中隐藏自己,不被发现异样,坦白讲,如果不是我们的身份被透露,你们当初并没有看出他的不同吧。”

 

[是哦,当时我们还奇怪说好的十个人怎么变十一个了]

 

[而且还觉得带个小孩来干什么]

 

[等等,最早是谁发现萌萌的身份传出来的?]

 

[哎,我好像听谁说的来着,想不起来了]

 

[好像是同学吧]

 

[教授吧,我们怎么可能知道]

 

[没有吧,印象中教授们从来没提过]

 

究竟是谁说的,追溯源头,谁都想不起来,似乎传言都是这样。

 

“前两年我带萌萌去看过他的弟弟,他是唯一的幸存者,送往当地的福利院,在那里过了四五年,接受心理治疗。”

 

“那孩子没认出他,已经过了五六年,萌萌的样子也变了些,倒也正常,我们也不敢告诉他真相,怕再次刺激到他,只说萌萌是得了病所以动作慢一些。”

 

“但萌萌似乎还记得他,很喜欢跟他一起玩,咿咿呀呀的张口,挤出弟弟的音调。”

 

“那孩子还指正他,比划着身高,说自己才是哥哥,六年,足够他长大,反过来把萌萌当成弟弟。”

 

“他当然发现了萌萌的僵硬和怪异,但没有嫌弃,没有厌恶,反而对萌萌也有一种天然的好感。”

 

“福利院的工作人员说弟弟也很少会主动和别的孩子接触,但那天他玩的很尽兴,耐心地等待萌萌跟上他。”

 

“我问他为什么?难道没有看出萌萌的不同吗?”

 

“他摇摇头说,我也是不完整的人,”田三火点了点自己的心口,“我的这里得了病,我和他是一样的,没什么不同。”

 

[其实如果是自己的亲人,哪怕他变成幽灵,变成你们的僵尸,也没什么可怕的吧]

 

[我也有想见到的人,如果他能够活着,哪怕是萌萌这样也很好,我可以照顾他的!]

 

[我没觉得有什么,他们平时见到我们甚至打招呼都很热情,也不像是什么恐怖分子]

 

[现在马后炮了,当时你也没友好地回礼啊]

 

[我现在觉得错了行不行?]

 

[后来呢?后来弟弟好了吗?]

 

[萌萌的其他家人呢?真的都......]

 

田三火摇头,“我们走后弟弟的情况突然恶化,医生建议不要再让他们接触,后来我就再也没有带萌萌去过,也不敢打听他的近况,因为那种创伤是很难治愈的,也许不见对他们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