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美人多祸水
自古美人多祸水
姑娘,踏雪才开口:奴婢不与姑娘提,也的确让大家三缄其口不许到姑娘跟前嚼舌根,是担心姑娘受不了这些打击。您应该相信将军,绝对会有办法扭转战局才是。这也是公子跟将军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过奴婢的,除了得胜归来万不可拿任何事扰乱姑娘心神,只求姑娘万事无忧。
将踏雪好说歹说的送走后,红梅回转头看向屋内。
红梅虽心底藏不住事喜怒哀乐尽显脸上,可小姑娘心思敏捷脑子何等聪明。
自打殷夫人说起和亲心脏就随之一颤,听到后面答案更是呼之欲出。
她细想殷夫人的确如她说的不至于是特意见穆云不在而来为难霓鸢的人,如今特意来必定是有重要事,如此看来…
小姑娘面上煞白,走过去抢在人前把人护在身后拼命摇头:这事没得商量!
连红梅都看出的事,通透聪慧如霓鸢怎会没有勘破。
和亲自然是无能的小皇帝能想到的最有效的方法,但和亲的人定成霓鸢可就大有文章在了。
霓鸢凄然的苦涩一笑:所以霓鸢就是诸位心中最满意的和亲之人…?竟想到用这么个方法除掉一个微不足道死不足惜的小小弱女子,霓鸢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当真是好手段。
她这一生……罢了。
如今也只奢望那人平安归来一世顺遂,霓鸢终究与将军有缘无分。
将军铁骨铮铮怕是宁死也不会愿意让她以这种方法救他,可她不同,只要那人能活着,活着便好…
岁月仿佛在她回忆那人的时候静默,安静到可以听到血液流过的声响。
这一笑眼泪却如断线的珠子直往下坠,晶莹剔透的珠子裹着命不由己的血泪。
这幅情景就连张嬷嬷都心里被人抓着一般心疼不已,忍不住也跟着老泪纵横:姑娘!…霓鸢姑娘,咱们岂是跟那些人一样,可到底是皇家旨意我们与姑娘又有何不同,都不过是皇家一句话咱们这些人的生死又何时自己做的了主。
不,殷夫人缓缓俯下身:皇帝虽的确做了决定,尚书府虽早就不复存在,但我殷家还在,绝不做那缩头的事。
殷夫人俯着身子,按着身份和辈分原是霓鸢此生都很难让穆将军夫人,云将军母亲为人低头,更遑论是她真心实意想要如此:此次我前来却并非全为此。
她擡手挥去张嬷嬷的搀扶缓缓俯身跪下:我来是身为云儿的母亲,殷家长辈拜托你,也是感谢霓姑娘救我儿一命。
众人自然晓得既有皇命,无论霓鸢是否愿意都无从改变,不过只有她老实一点听命行事才可救出穆云。
殷夫人看的明白,霓鸢自然也了然,皇帝跟穆璟只想利用她暂且了却战事自保,至于她与穆云不过都是这世道的牺牲品。
她朝着霓鸢行了个大礼:我不怕霓姑娘觉得我自私,恨我怨我哪怕今日就是打我羞辱我,我都绝无半句怨言。
如若可以就是拼了我这条命也要救回云儿。不怕你笑话,我也是时至今日才想明白。与我通信的尚书大人一家前不久我才发现怕也是皇帝的人,她如今终于看透一切,却也无可奈何:我才知道过去的自己是多大的笑话。如果可以我绝不再让云儿为这样的君王尽忠,可事已至此就是我肝脑涂地也无济于事,她擡起头坦诚的视线穿过所有看向霓鸢:不瞒你说,如今我只信你,换做任何人去救云儿怕都是他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