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装病真相
九王府的朱漆大门“吱呀”合上时,夏紫月的绣花鞋正碾过门槛上的铜制门环,发出清脆的“当啷”声。晨雾未散的庭院里,十八名暗卫正在假山上练剑,衣袂带起的风卷落几瓣早开的玉兰,却没惊到他们半分——这等耳聪目明的身手,哪像伺候病弱主子的模样?
“王妃请随属下走。”肖景容的贴身侍卫墨影垂手而立,腰间佩刀的穗子上绣着九瓣青莲,正是方才在西街扮轿夫的暗卫头目,“王爷吩咐,西跨院的晴雪轩已收拾妥当,一应吃穿用度皆按正妃规格。”
夏紫月盯着他挺直的脊背,想起在西街时,这人明明扛着轿杆却能单手制敌,此刻走路却故意佝偻着腰,活像个伺候病人的老仆。她忽然轻笑,指尖划过廊柱上的缠枝莲纹——这王府的一砖一瓦,都在演着“病弱皇子”的戏码,偏偏漏了这些身手矫捷的暗卫。
晴雪轩的雕花木门推开时,她差点被扑面而来的药香呛到。紫檀木案上摆着二十多个青瓷药罐,标签上写着“千年人参”“雪顶灵芝”,墙角堆着半人高的绸缎匹头,月白羽纱上绣着的并蒂莲,正是她出阁时没拿到的嫁妆纹样。
“王爷倒是体贴。”她摸着床头那本《孕期养胎手册》,蝇头小楷写着“忌生冷,宜散步”,末尾画着个歪歪扭扭的葫芦——肖景容的字迹向来如刀刻,这明显是刻意模仿的圆润笔锋,“怕不是早就备好了‘病秧子夫君’的剧本?”
墨影正要退下,忽见她从袖中取出个小玉瓶,往窗台上的枯兰浇了点清水。原本蔫巴巴的兰草突然抖了抖,枯黄的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绿,三息后竟抽出两枝新芽,顶端各绽一朵雪青兰花,花瓣交缠如并蒂,在晨光中泛着微光。
“王、王妃神人!”墨影惊呼,佩刀“当啷”落地,“这株素心兰枯死三月,连太医院的花房首座都没法子……”
“不过是会点‘园艺’。”夏紫月眨眼,指尖悄悄擦过沾着灵泉水的袖口,“墨影侍卫可知道,王爷房里的沉水香,为何总混着股铁锈味?”见对方眼神闪烁,她笑得更狡黠,“那是用鸽子血浸过的香饼,烧起来像咳血,却骗不过鼻尖灵的人。”
墨影脸色一白,慌忙弯腰捡刀,却撞翻了案上的药罐。夏紫月趁机扫过他腰间的玉佩——正是肖景容三年前赏给暗卫的令牌,背面刻着“宁折不弯”四字,与他方才佝偻的姿态判若两人。
“劳烦告诉王爷,”她忽然凑近,压低声音,“若想装病,不妨让暗卫们练练咳嗽,别总在花园里舞刀弄剑——昨夜我路过演武场,可是看见某人单手举着百斤石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