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侯府设宴(第2页)


 满座哗然,二房夫人手中的翡翠镯“当啷”落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你、你血口喷人!我怎会……”


 “怎么不会?”夏紫月忽然提高声音,从袖中抖出半幅泛黄的账册,“三月前您让周管事从城西药铺买了九两砒霜,说是给院子里的毒蛇驱虫——侯府的蛇难道比人还金贵,要用砒霜当糖霜喂?”


 顾沉渊脸色铁青,正要开口,夏紫月忽然转身盯着他,眼尾微挑:“世子爷这么着急给我扣帽子,莫不是怕我说起上个月在‘醉仙居’看见的好戏?那位穿鹅黄肚兜的姑娘,可是对着您的玉佩哭了半夜呢。”


 席间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有人不小心碰翻酒盏,叮咚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顾沉渊的耳朵尖瞬间通红,手指深深掐进掌心——他怎么忘了,这女人当初敢带着三个嬷嬷闯青楼,把他从胭脂堆里拎出来浸护城河,根本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休妻那日您砸了我半幅嫁妆,”夏紫月忽然从袖中掏出皱巴巴的婚书,金粉写的“赔偿纹银三千两”几个字在烛火下格外刺眼,“如今是想赖账,还是想让全京城知道,侯府世子为了头牌姑娘,把护心镜当了换胭脂?”


 老夫人在昏迷中忽然发出呻吟,手指颤抖着指向二房方向,喉间模糊地吐出“药……药”字。二房夫人“扑通”跪下,发髻上的赤金步摇歪在一边,活像只被拔了毛的母鸡。


 “来人,送二夫人去偏房歇息。”顾沉渊咬着牙开口,余光瞥见夏紫月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忽然想起半月前在御花园,九皇子肖景容曾拍着他的肩膀说“令夫人倒是个妙人”,当时他只当是客套,如今想来,那话里怕不是藏着刀。


 寿宴不欢而散,夏紫月走出侯府时,夜风吹得裙摆翻飞。她摸着袖中温热的玉佩,忽然听见墙角传来猫叫,低头只见狸花猫叼着块碎帕子蹭她鞋面,帕角绣着半朵并蒂莲——正是今日二房夫人慌乱中掉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