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顾沉渊黑化

小雪节气的前一夜,醉仙居的胭脂香混着酸酒气,把二楼雅间熏得像个打翻的脂粉罐。顾沉渊的发冠歪在脑后,月白锦袍上沾着半片胭脂印——那是他摔碎酒壶时,被陪酒姑娘的粉脸蹭上的,此刻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红光,倒像被人扇了十八个耳光。


 “世子爷,您都喝了三坛梨花白了。”黑衣人缩在屏风阴影里,斗笠压得遮住半张脸,腰间牛皮袋上绣着西域狼头纹,“再喝下去,明日怕是连签契约的手都抖了。”


 “契约?”顾沉渊突然摔了酒盏,瓷片飞溅在狼头纹上,“老子要的是让那贱人闭嘴!还有她肚子里的孽种——”他声音突然压低,指尖掐进掌心,“肖景容那家伙最近总往将军府送安胎药,鬼知道是不是龙种!”


 黑衣人眼皮一跳,注意到顾沉渊袖口露出的护心镜纹路——正是三日前在城南当铺看见的,当票上还沾着笑肠散的药粉。他往前探了探身子,嗓音像砂纸擦过陶碗:“五千两黄金,保管将军府今夜起火,不留活口。”


 “五千两?”顾沉渊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哭腔,“侯府库房早被老夫人搬空了,老子现在只剩醉仙居的赊账——”他猛地拽开发冠,乌发散落遮住半张脸,“但你若能杀了夏紫月,老子带你去偷侯府的密道图,那里藏着当年镇北将军送的西域珍宝!”


 屏风上的花鸟纹突然晃了晃,一只麻雀从梁上跌落,扑棱着翅膀撞翻了案头的香炉。顾沉渊骂骂咧咧地挥手,却没看见麻雀喙间夹着半片金箔——那是他刚才拍桌时震落的,上面刻着“密道”二字,正是夏紫月前日塞给情报鸟的识别标记。


 将军府后园的药庐里,夏紫月正对着月光给新制的“腹泻灵”贴标签——卡通骷髅头下面画着个马桶,旁边注着“笑够了再拉”。麻雀“扑棱”飞进窗,金箔“叮”地落在砚台上,惊得她笔下的笑脸多了道歪尾巴。


 “哟,咱们的‘小探子’带干货回来了。”她捏起金箔对着烛光,狼头纹在灵泉光下显形,正是上个月肖景容提到的西域杀手组织标记,“顾沉渊这是要通敌啊,连狼首会的人都勾搭上了。”


 狸花猫“咪嗷”一声跳上案头,爪子按住她正在调配的药瓶——里面是笑肠散升级版,掺了灵泉浸泡的巴豆粉。夏紫月摸着猫咪尾巴轻笑:“别急,明晚有好戏看。你呀,负责去给九皇子报信,就说他的‘好表哥’要请杀手吃夜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