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顺天府尹上门

腊八节的晨霜还没化,侯府门前的石狮子就被顺天府的朱漆官轿映得发红。老夫人手里的佛珠“哗啦”散落,看着公文上“买凶杀人”四个朱砂大字,鬓角的白发比佛堂的烛灰还显苍凉——她怎么也想不到,儿子竟会蠢到让杀手穿着狼头纹劲装闯将军府,活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幕后主使。


 “母亲,我是被陷害的!”顾沉渊抓着老夫人的袖口,发冠上的东珠只剩三颗,还是今早从当铺紧急赎回的,“定是夏紫月那贱人勾结九皇子……”


 话没说完就被顺天府尹的咳嗽打断,陈大人摸着胡须上的冰碴子,目光落在顾沉渊腰间空荡荡的护心镜位置——昨儿在顺天府大牢,杀手们笑到脱力时,可全指认了这块刻着侯府纹章的信物。


 “世子爷,您瞧这是什么?”捕快呈上装在锦囊里的狼头玉佩,边角还沾着金粉,“杀手说,是您亲自交给他们开密道的。”


 顾沉渊的脸瞬间青白,想起三日前在醉仙居,他把密道图塞进黑衣人手里时,玉佩确实磕到了酒坛。更要命的是,那图上的朱砂标记,分明是夏紫月常用的灵泉荧光粉,在阳光下能显形出“灶台”二字——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杀手们会闯进将军府的厨房,抱着灶台笑到天亮。


 顺天府的公差刚要上前,角门突然传来“吱呀”声,夏紫月穿着绣着小老虎的夹袄晃进来,袖中露出半片金箔,正是当日情报鸟从顾沉渊取口啄来的。


 “世子爷这嗓子喊得比我家狸花猫还尖,”她掏出个小玉瓶晃了晃,瓶身贴着“笑拉止泻散”的标签,“要不给牢里的杀手们捎点?他们笑了三天,怕是把顺天府的马桶都冲漏了。”


 陈大人忍笑咳嗽,目光在她腰间玉坠上顿了顿——那是九皇子府的专属纹饰,前日早朝时,肖景容特意提到“侯府近日颇多误会,望顺天府秉公办理”。他清了清嗓子:“夏姑娘,这笑病……”


 “不过是治治他们的‘嘴硬病’。”夏紫月打断他,从袖中抖出半幅账册,页面上“西域狼首会五千两”的墨迹还带着酒渍,“尹大人还记得三个月前侯府老夫人中毒案吗?当时我只道是二房夫人所为,如今看来——”她指尖划过账册某页,“有人借着我的银针,除掉了侯府掌家权的最大阻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