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互相攻讦

互相攻讦的场面更是荒诞。礼部侍郎指着鸿胪寺卿的鼻子：“装什么清高！你上周在‘销金窟’喝花酒时写的那些艳诗酸词，什么‘灵泉蛙鸣惊春梦’，我可是一字不落全抄录在册了！”鸿胪寺卿面皮紫涨，猛地从袖中抽出一卷画轴，“唰”地抖开反击：“你又是什么好东西！看看你偷画的《女帝出巡图》！把陛下画得扛着药箱，九王爷拎着菜刀，活脱脱两个街头卖艺的！”画中夏紫月神情无奈，萧景容则一脸杀气腾腾地提着把明晃晃的菜刀。泉儿觉得有趣，小手一指，灵泉水光在画纸空白处蜿蜒流淌，留下三个水光淋漓的大字：“灵魂画手！”霜儿则指挥光点飞过去，给画中每个人的脸上都加了夸张的、挤眉弄眼的滑稽表情。

 喧嚣渐歇，夏紫月看着手中那本由灵泉水自动凝聚、光点装订的厚厚“黑料账本”。每一页都以水为墨，清晰记录着罪证，边角处甚至还印着几只青蛙探头探脑咬出的湿漉漉牙印。她指尖抚过那些字迹，眼前恍惚闪过三年前侯府柴房，顾沉渊将休书狠狠拍在她脸上时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如今，那些曾视她如草芥的权贵，都匍匐在地，争相撕扯着自己的脸皮曝露丑态。霜儿的光点在账本深蓝的封面上游走，绣出“坦白从宽”四个端庄的光字；泉儿则在封底轻轻吹了口气，灵泉之力涌动，竟在锦缎般的底页上，瞬间“长”出了一丛青翠欲滴、叶片上天然带着“抗拒从严”水纹的灵泉草。

 “夫人，”萧景容不知何时悄然走到她身边，轻轻揽过她的肩。他看着那些垂头丧气、如同斗败公鸡般挪出谏言室的大臣背影，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感慨，“本王原以为，整肃这污浊吏治，非廷杖重典不可。万没想到，竟只需这一鼎灵泉酒，便让他们争相自曝其短。”夏紫月微微颔首，唇边漾开一抹极淡的笑意。目光所及，霜儿正指挥着那些戴着“小吏帽”的青蛙，灵活地蹦跳到每个大臣脚边，将嘴里衔着的、用灵泉水写就的“整改通知书”丢下。泉儿小手挥动，灵泉之力在每张通知书的末尾，都烙印下三个水光潋滟的大字：“再犯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