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囤积居奇(第2页)

 “臣遵旨！”萧景容、钱有德、王伯安肃然领命。

 “张猛！”夏紫月目光如电射向兵部侍郎。

 “臣在！”张猛挺直腰板。

 “调河西大营精骑三千，星夜兼程，陈兵北境要冲！不必接战，只需亮出我大楚军旗，给那些魑魅魍魉看看，谁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告诉他们，朕的‘万民纺’，是给牧民活路的纺机，谁想把它变成绞索，朕就先把谁的脖子绞断！”凛冽的杀意弥漫开来。

 “末将领命！”张猛抱拳，声如洪钟。

 部署完毕，夏紫月转身，看向案边懵懂望着她的两个孩子。小云霜正试图把一根羊毛线系在弟弟手腕上，小云泉则好奇地摸着卷宗上湿漉漉的“和好”数字。她冷峻的眉眼柔和了一瞬，走过去，一手一个将两个小团子抱起。

 “霜儿，泉儿，”她亲了亲孩子们柔软的脸颊，声音带着只有他们能懂的温柔，“跟娘亲去个地方，看羊毛怎么变成暖和的布，好不好？”

 “布布！暖暖！”小云泉立刻拍手，眼睛亮晶晶的。小云霜则骄傲地扬起小下巴：“霜儿帮忙！光光，亮亮！”

 夏紫月抱着孩子，目光却投向殿外北方的天空。雷霆手段已出，现在，该去播撒希望了。羊毛换粮点，就是她扎进北疆冻土的第一根火种。

 ***

 北风卷地，百草枯折。距离北疆重镇云州百里外的一个山谷隘口，此刻却人声鼎沸，与周遭的肃杀荒凉格格不入。临时搭建的木棚下，巨大的“大楚皇家毛纺工坊·羊毛换粮点”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棚内，新收上来的羊毛堆积如山，散发出特有的膻燥气息。棚外，长长的队伍蜿蜒，几乎看不到尽头。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牧民们牵着瘦骨嶙峋的羊，或背着捆扎好的羊毛卷，眼中交织着期盼、怀疑和深深的疲惫。他们被豪强压榨得太久，对官府早已失去了信任。

 王伯安站在棚内，看着外面望不到头的队伍和牧民们麻木绝望的眼神，再闻着空气中浓重的羊膻味和汗酸味，胃里一阵翻腾，拿着账册的手都在微微发抖。这苦寒脏乱之地，哪里是他堂堂户部尚书该待的地方！他只想赶紧完成差事回京。他强忍着不适，对旁边一个工部小吏不耐烦地挥手：“快！过秤！登记！按陛下定的章程，十斤羊毛换一斗糙米，手脚麻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