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都市(第3页)
“王惩,你混蛋!”吴先生气的涨红了脸。
最近他被陈戈徒打压的不太好受,那个工程可是他费劲心力要来翻身的手段。
“嗯?你说什么。”
王惩点了下烟灰,扑梭梭地落在了吴先生的鼻头上,燃着火星子的烟头直直的对准了他的眼球,让吴先生感觉到了那份灼人的热度。
他满头冷汗地咽了咽口水,说不出话。
但王惩显然没那么多的耐心。
他站起来,一只手抓着吴先生的头发将他拖到了饭桌上,另一只手拿出了一份合同拍在他面前。
“没关系,合同我已经帮吴先生拟好了,你家的助理还请我喝了杯茶,但最近我身体不好,不管是茶还是酒,我都戒了。”
吴先生气的眼睛发红,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身边的人都漏成筛子了!
“王惩,你就是土匪、强盗、流氓,你……”
他话没说完就被王惩摁着脑袋压了桌子上,那根飘着烟的烟头就在他眼角边。
旁边的孙大少早就被吓得瘫坐在了椅子上,孙亦郡怒极攻心,心中恨意丛生,可却像被禁锢在原地一样难以向前一步,是畏惧,也是无能狂怒。
“签,还是不签。”王惩冷冷地低头俯视他。
眼见那根烟就要戳进他的眼里,吴先生连忙闭着眼睛说:“签,我签!”
他拿着笔,颤颤巍巍的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只是手心的冷汗让他连笔都握不住,磨蹭了好一会儿连个吴字都没写完。
“啊!”忽然,吴先生痛叫一声,把早就被吓软的孙大少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即便暗地里动些不光彩的手段,那也是百转千回,在见不得光的时候做。
谁会像王惩这么霸道,当着面来硬的!
现在孙大少终于知道,先前王惩确实只是在和他“闹着玩”了。
吴先生的眼角连带眉眼的地方被灼出了一块焦红的伤,他不敢再磨蹭,抖着手,三下五除二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待王惩松开他之后,他立即脱力地瘫软在地上。
王惩吹开了合同上的烟灰,上下欣赏了一会儿,他整整齐齐地塞进衣服里贴身放好。
如果没有目睹这一切,谁也不知道他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外套和衬衫中间还夹了一张连褶皱都没有泛起的合同。
“王惩,你这个疯子!”孙亦郡好像终于解除了身体上的禁锢,恨意和冲动让他全身都在发抖。
他捡起地上的椅子就向王惩冲了过去。
王惩一脚就将他手上的椅子踹开了,同时捞起桌子上的一个酒瓶,没有丝毫废话地抡在了他脑袋上。
酒瓶碎裂,猩红的酒液四溅,孙亦郡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只有几根手指在颤抖。
“跟我耍横?”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方,眼里带着浓郁的不屑。
究竟为什么这么多人不愿意招惹王惩呢。
很早之前就说过,王惩小时候并没有人愿意与他来往,甚至因为他的家庭关系,很多人都看不起他。
但王惩硬是让那些人都服了,除了陈戈徒,没人敢在他面前造次。
一个孙家,一个孙亦郡又算什么。
此时神色阴冷的王惩高高在上到了极点。
趴在他脚下的孙亦郡更是一个随时可以碾死的蝼蚁。
之前王惩没有和他计较,不代表他可以在他面前放肆。
孙大少早就吓瘫了,自上次被王惩弄进医院之后,他就怕了。
他怕王惩真的弄死他。
那种脑袋被砸在吧台上,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血液飞溅的感觉太可怕了。
即便他心里还存着对王惩的恨意,可也早已被恐惧盖过了一切。
“我……我可以给你……”孙大少磕磕巴巴地说不完一句完整的话。
此时此刻的孙大少在没了以前那不值钱的傲慢之后,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废物。
“你觉得现在的你还有什么值得我惦记的吗。”王惩不客气的冷笑了一声。
在他的嘲讽下,孙大少涨红了脸。
他早就被陈戈徒掏空了,即便还留着他们茍延残喘,不过也是陈戈徒想从他身上钓到更多不知死活的小鱼小虾而已。
今天,他本来期盼着能有一个翻身的机会,但现在也不太可能了。
“以后学学怎么夹着尾巴做人。”王惩眼神睥睨地扫了他一眼,跨过满地的狼藉准备离开。
只是刚走出一步,他忽然想到什么回了头,孙大少被他吓了一跳,以为他终于想起来要来料理他,却见王惩一伸手把桌子掀了。
妈的。
吃不下饭的时候看到别人吃饭就烦。
王惩夹着烟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
站在路边的王惩看着前方飞驰的车辆,苍白的脸上是褪去狠厉之后的迷惘。
从陈戈徒出面摆平孙家,到后面出手以吴家开刀,王惩就知道,陈戈徒做的一切都和他有关。
这让他本就乱了的心更乱,也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烦躁。
所有的问题都在他心里搅成了一团乱麻。
他隐隐知道前面就能找到答案,但他却还是执着地站在原地,不过是因为,他不愿意低头罢了。
昨天陈戈徒和他打了一个赌,赌他和钱满的订婚宴能不能顺利举行。
如果能,那就是陈戈徒赢了,如果不能,那就是王惩赢了。
这几乎是一个天平完全偏移的赌局。
王惩知道,只要他想,他必赢。
但就是这种预知到了结局却还是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他无比心烦。
他和陈戈徒大大小小的赌了无数次,陈戈徒却只和他赌了两次。
第一次也就是陈戈徒在大学时输的那一次,也是对方至今唯一输的一次。
那时,陈戈徒和他赌的是,他能不能和陈戈徒考上同一所大学。
赢得人可以向对方提一个条件。
年少的王惩冲劲十足,桀骜不驯,在定下这个赌局之后,王惩就抱着必胜的决心开始努力。
他确实赢了,他和陈戈徒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他得意的向陈戈徒发出挑衅,陈戈徒却向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很短暂,却很惊艳。
那时,他的心脏仿佛被击中了一般开始不受控的跳动,他或许知道什么,但他逃了。
他恶劣地说出了那番口不择言的话,陈戈徒不能澄清,也不能反驳。
后来,就是三年多的分别。
但现在他知道,他都知道。
他伸出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任由灼热的烟头烫伤了他的手。
无论是四年前的那场赌局,还是昨天晚上的赌局,他都知道。
只有陈戈徒想让他赢,他才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