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祥番外 恨不相逢未嫁时(第3页)

这是她第一次唤他十三弟。

王妃识趣地带着下人退下。她坐在床边替他掖被角，腕上翡翠镯子碰到床沿，发出清脆的响。

“臣这一生……”他望着帐顶繁复的花纹，“对得起天地君亲……唯独……”

唯独在某个雪夜，对着她落在奏折上的发怔了神；唯独在先帝问她爱不爱时，暗自期盼过一个否定的答案；唯独在每次宫宴上，借着敬酒多看她一眼。

“哀家知道。”她突然打断他，将一枚明珠放在他枕边。那是先帝赐给她的一匣南珠里，最莹润的一颗。

窗外传来孩童嬉闹声，是弘熙的嫡子带着他刚会走路的幼女在院里扑蝶。允祥望着她眼角细纹，忽然想起《洛神赋》里的句子——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

“还君明珠双泪垂……”她轻声念着，起身时凤钗流苏扫过他手背，像多年前御花园里那缕发丝。

他攥着明珠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