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苏枕月-相逢尤恐是梦中(第3页)

三日后宫宴，傅恒果然出席。他一身靛蓝朝服，腰间玉佩却还是当年她送的那枚。

弘历忽然在席间问她：“昭贵妃似乎心神不宁？”他总是在意眼前的女人曾经爱过傅恒，又或者说到现在为止也爱着。

“臣妾不胜酒力。”苏枕月勉强笑道。

弘历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傅恒：“爱卿现在可有意中人？朕记得你...”

听到这她瞬间提起心来。

“微臣一心报国。”傅恒声音不大，却让满殿寂静，“何况...”他抬眼直视皇帝，“微臣早有心仪之人，虽不能娶，亦不敢忘。”

酒杯在苏枕月的手中裂开一道细纹。慧妃突然笑道：“傅恒大人真是痴情，不知哪家姑娘这么有福气？”

“高大人昨日上了告老的折子。”弘历突然转换话题，“说是腿疾发作。”弘历虽然对傅恒这么多年依然对苏枕月念念不忘感到不满，却也不愿意让别人给他难堪

慧妃脸色煞白。苏枕月趁机告退，却在御花园被傅恒拦住。他往我袖中塞了张纸条：“酉时三刻，东华门。”

那张纸条在她妆奁里躺到黄昏。她对着铜镜描眉画眼，又狠狠擦去。最终素面朝天出了门，却在转角遇见婉柠。

“要下雨了。”她将一把青竹伞塞给苏枕月，眼神澄澈如初见那年，“别着凉。”

婉柠对傅恒和枕月的事不是不难过的，曾经以为一对有情人会终成眷侣，可时移世易，终是什么都变了，不过今日想来皇上也是默认的。

东华门外，傅恒牵着两匹马。他们默契地策马奔向西山，就像多年前偷溜出城那样。暴雨倾盆时，他带着苏枕月躲进猎户小屋。

火光中，他忽然问：“如果那日宝亲王没出现...”

“没有如果。”苏枕月盯着火焰，“就像你明知不该约我来。”

“可有时候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转着烤干的树枝。

柴火"啪"地爆响。她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什么时候走？”

“三日后。”他抬头，“别来送我。”

回宫时雨已停歇。婉柠在长春宫门口等她，肩头沾着夜露：“伞呢？”

苏枕月这才发现弄丢了她的竹伞。她却不以为意，只轻轻抱住苏枕月：“枕月，你要快乐。”

苏枕月在她肩头无声落泪。那晚她们像未出阁时那样同榻而眠，听她哼着满语摇篮曲。半梦半醒间，有人在苏枕月耳边轻叹：“对不起...”

次日清晨，她在枕边发现一枝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