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苏枕月-只要别离开我怎样都好(第2页)

“皇上。”苏枕月急急打断,“这酒有些上头...”这些朝政本就不该听,更何况傅恒的事弘历说给她听又是什么意思?

他眸光一暗,却顺着苏枕月的话接道:“是朕疏忽了。”说罢竟横抱起她往内殿走去,惊得宫人们慌忙垂下头。

锦帐落下时,他指尖抚过苏枕月眉梢那道画歪的墨痕:“枕月今日画的是远山眉?”不等回答便吻上来,炽热程度与往日截然不同。她被动承受着这个近乎撕咬的吻,直到唇齿间尝到铁锈味。

“皇上...臣妾喘不过气了...”

他这才稍稍退开,却仍将苏枕月禁锢在双臂之间。

烛光透过纱帐,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细密阴影。那一瞬苏枕月竟觉得他什么都知道,知道那盒黑龙江的香粉,知道西山夜雨,知道东华门外并辔而去的马蹄声。

“枕月。”弘历忽然唤她名字,声音轻得像是叹息,“朕有时在想,若那年没在富察府遇见你...”是不是你就不会像现在一样难过了呢?若是没有朕,你是不是会像初见时一直都是笑靥如花的样子呢?

苏枕月心跳骤停。那日宝亲王突然造访,她正在后院教傅恒编花篮。少年慌乱藏起被竹条划伤的手指,而她鬓发散乱地跪在青石板上。

是啊,若是没有遇见,该有多好!

“皇上醉了呢。”苏枕月强笑着去抚他眉心褶皱,“臣妾与皇上初见分明是在...”她不愿再提起那次初见,明明当时只是随意一瞥,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在富察家的赏花宴。”他准确接上我的话,眼底却闪过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你穿着藕荷色衫子,簪了支木芙蓉。”

苏枕月怔住了。那日她确实簪了朵木芙蓉,只因傅恒说那颜色衬她。而弘历记得的细节,远比她想象中更多。

龙涎香混着墨香笼罩下来。苏枕月被放在床榻上时,帐顶百子千孙图的纹路在视线里模糊成片。

弘历的吻落下来,比往常更急切,啃咬着从锁骨蔓延至胸前,在肌肤上留下灼热的疼痛。

“枕月...”他喘息着扯开她的衣带,粉黛色的衣裳如凋零的花瓣委地,“说你不会走...”

苏枕月指甲陷入他后背,在剧烈的颠簸中看着弘历的面容似是扭曲了一般。

弘历汗沥沥的胸膛贴上来时,苏枕月听见他心跳如擂鼓,又急又重,仿佛要撞碎什么牢笼。

“你做什么都可以...”他在她耳畔呢喃,湿热呼吸烫得人战栗,“朕都能当做不知道...只要你别离开...”

这句话像冰水浇醒了她。涣散的视线重新聚焦,对上弘历幽深的眼睛。那里头翻涌的情绪太复杂,竟让苏枕月想起傅恒说"虽不能娶,亦不敢忘"时的神情。

“皇上说什么?”苏枕月佯装迷蒙,“臣妾方才没听清...”

他凝视片刻,忽然轻笑出声,手指梳过她散乱的长发:“朕说...明日让内务府再送些香粉来。”

寅时三刻,弘历起身早朝。她照例要伺候更衣,却被他按回锦被中:“再睡会儿。”他系领扣时突然问,“听说长春宫近日在抄《地藏经》?”

苏枕月瞬间清醒:“皇后娘娘为永琏...”

“朕知道。”他出言打断,弯腰在苏枕月额间落下一吻,“你常去陪陪她也好。”转身时却又顿住,“傅恒下月回京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