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七零对照组:但是ABO-1(第2页)

待到高峰期体温急剧飙升,伴随头痛和肢体酸痛,这反应倒像重流感,期间会意志薄弱、自控力骤降,大量分泌信息素并产生强烈的结合渴求感。

这个期间极其容易引发失控或者被本能牵引,需要信息素隔离和强效抑制药物。

任映真在记忆里搜了搜,它提到的“安泰宁”(抑制剂)属于指定药物,别说家里,街道卫生所都未必有存货。即使有,没有卫生所医生的证明或者o联会的专用处方笺,也根本买不到。

这种信息素干扰片目前是受管控的,普通的小诊所和药店无权配发。

他捏紧书页边缘,再翻,是缓解高热和普通镇痛的方法介绍,物理降温包括冷敷和酒精擦浴,注射或口服退烧药和镇痛片。

一个过于大胆且充满风险的计划在他脑海里迅速成型。

而且“任映真”还有先例。

任映真先去翻了灶屋药箱,在土霉素,红药水和酵母片地下翻出了个褐色的安瓿瓶,上面贴着的标签依稀可辨“去痛片”三个字;另外,他找到了几片安乃近。

……药量不太够,这意味着他不可能维持持续高强度的药物压制。但是去医院开证明无异于自投罗网,街道办和o联会的通知单马上就会雪片般飞来。

“妈。”他走到藤椅旁边:“我头有点沉,嗓子也发干,怕不是有点着凉。”

任映真把声音放得很哑,带着气弱:“我先回屋躺会儿。”

见陈芝兰满脸忧虑,他补充道:“晚饭你们先吃,我要是饿了出来热点剩的就行。”

必须把任家人暂时隔离在外。最坏的结果当然是被发现,但那一定是迫不得已时他才会考虑的退路。

“脸是有点烧,”陈芝兰抬眼一瞧,紧锁眉头,“快去躺着捂捂汗。”她放下手里缝着的衣服:“别是今早洗草药井水激着了?我去给你熬点姜汤……”

“不用。”他回道:“喉咙痒,喝姜汤怕更难受,我睡一觉就好。”

陈芝兰打量了他一会,最终没再坚持,指催促道:“那你快去歇着,晚饭我叫小光给你端进去。”

任映真点点头,进了里屋。家里房间倒是多,不必合住,这方便了他。他心里说了声无用的冒犯,轻手轻脚地走到墙角刷着红漆、表面斑驳的旧五斗柜前。

这是大哥任映春放衣物和私人物品的“领地”,他小心地拉开最上面的一层抽屉,拿起几本卷了边的《工人技术手册》,翻出底下压着的,约半个手掌大小的铝制喷罐。

罐身上印着模糊的字:【劳动保护-气味阻隔喷剂】。

这是厂里给第二性别为Alpha或omega的工人发的劳保品,上个月的配额还剩小半罐。今天任映春会领新的回来。

任映真略犹豫了下,还是将铝罐抓到手里。

冰凉的金属感让他掌心那股燥热缓解了一瞬。

就是这个。

虽然是最基础且效果有限的阻隔剂,对高强度信息素作用不大,但聊胜于无。任家家中常年熬药,气味混杂,只要这喷剂能稍微掩盖住那些不寻常的异样气息就足够了。

收起喷罐,他麻利地找出几包用旧报纸捆扎好的干草药,都是寻常治感冒发汗退热用的,丢进小泥炉里。任家常常熬药,左邻右舍已经习惯。

最后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抓起阻隔喷雾,像喷杀虫剂一样,对着门缝、窗缝,尤其是床狠狠喷了几下。

一股带着强烈人工香料,类似于廉价肥皂和塑胶混合的刺鼻气息瞬间在幽暗的里屋弥散开来,冲撞着原有的樟脑味。

这味道很“化工”,难闻但是胜在有效。甚至几秒后就让人闻习惯了。它像一道粗粝且不透明的帘子,强势地覆盖掉了空气中一切可能潜藏的,属于生命个体的气息。

做完这一切,一股难以抗拒的虚软就从骨头缝里钻了出来。他消耗太多体力,眼前已经阵阵发黑。

他引燃一小把刨花,丢进泥炉膛里,看着干草药在冷水里浮沉。反正只是为了盖味道。

开始了。

灼热感像从脊椎深处点燃的野火,猛地窜遍了四肢百骸。颈后不再是之前的微热,而是骤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如同被烙铁灼烧般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