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又在憋什么坏?(第2页)

他们的眼神像刀子似的扫视着过往行人。

其中一个刀疤脸见阮安安这身打扮靠近,立刻警惕地站起身,粗声粗气地驱赶:“大婶儿!这地界儿不是你该来的!赶紧走赶紧走!”

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她身上来回扫了好几遍。

“咳咳!咳咳咳!”阮安安压着嗓子,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活像个有老肺病的老妇。

她颤巍巍地从灰扑扑的裤兜里摸出一枚造型古朴铜钱,递了过去,声音沙哑:“咳…我是周…周家…咳咳…来采买的…”

刀疤脸接过铜钱,凑到眼前仔细一瞧,脸色瞬间变了,那点痞气立刻收得干干净净,腰板都不自觉地挺直了些,换上了恭敬甚至带点讨好的语气:“哎哟!原来是周老大的人!您早说啊!怠慢了怠慢了!快请进!”

说着麻利地拉开了旁边一扇不起眼的小铁门。

“谢了!”阮安安依旧压着嗓子,模仿着苍老的声线,收回铜钱,侧身钻了进去。

许是最近风声紧,偌大的厂房里显得颇为冷清。

买东西的顾客稀稀拉拉也就五六个,都缩着脖子,眼神警惕。

摊主们则大多面露不耐或焦虑,守着各自的“货物”。

不过东西倒是真齐全,从布匹粮油到锅碗瓢盆,甚至角落里还堆着些走私进来的电子琴、铁皮汽车模型。

活物也不少,叽叽喳喳的鸡崽鸭仔,哼哼唧唧的小猪仔应有尽有。

阮安安目标明确,很快在靠墙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卖杂七杂八锅碗瓢盆、兼带卖大小酒坛子的摊位。

她指了指地上那种半大不小、看着最朴实的五斤装陶土酒坛子,用恢复了些的清冷嗓音问:“这坛子,怎么卖?”

摊主是个一脸横肉的汉子,正百无聊赖地剔着牙,眼皮都没抬,懒洋洋地报了个天价:“五块一个!不讲价!先说好,要买自己搬,老子不伺候!”

五块?!阮安安心里冷笑。

这年头,一个上好的粗瓷坛子也就这个价!

他这破陶土坛子敢开这个口?

分明是看她面生,坐地起价想宰肥羊!

她眉头一皱,直接砍了个狠的:“两块。你这摊上的,我全包了。”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干脆。

“嗬?!”那汉子这才正眼打量她,见她一身土气打扮,嗤笑出声。

“吹牛也不怕闪了舌头?我这可堆着五十来个呢!两块一个?那可就是一百块!你掏得出来吗?”

阮安安二话不说,手往棉袄内兜里一掏,直接拍出十张崭新挺括的“大团结”,啪地一声甩在摊主装零钱的破木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