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倒霉蛋格鲁(第2页)

“安静,小姑娘,别动。”

他低声命令,声音如同钢铁摩擦。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门后的重物起了作用,也许是隔壁新爆发的惨叫声吸引了门外的“东西”。

撞击声停了,抓挠声也渐渐远去。

门外,只剩下令人不安的、拖沓的脚步声和偶尔东西掉落的声音。

一种死寂的、被窥伺的恐怖笼罩了整个房间。

而接下来的几天的日子,时间失去了意义。

老兵成了我的狱卒兼庇护者。

我负责看门以及...在他枪口的“鼓励”下照顾他递水、递罐头,处理他的排泄物。

作为回报,我得到了食物和这四面墙的庇护。

中间我也试过两次,在深夜他打盹的时候想撬开窗逃走。

每次都被他鬼魅般地察觉,以及那子弹上膛的声音。

反抗的念头在一次比一次更深的恐惧中被彻底碾碎。

我...屈服了。

这该死的房间,这拿枪的老兵,成了我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直到‘平静’在一个清晨被粗暴地打破。

那个早晨引擎的咆哮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我们楼下。

紧接着是零星的枪声!

我猛地惊醒,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

而老兵早就坐直身体,枪口转向房门方向,眼神锐利如鹰。

枪声吸引了附近的“东西”,但更密集的枪声很快响起,压制了那些嘶吼。

沉重的脚步声踩着楼梯,越来越近,目标明确地停在了我们门外!

“开门!老家伙!我知道你在里面!”

一个粗鲁、洪亮,带着德州口音的嗓音响起,伴随着猛烈的拍门声。

老兵眼神闪烁了一下,但枪口没移开。

“滚开!混小子!”

他低吼回去。

“嘿!嘿!看清楚,是我!巴克!你儿子!”门外回应。

老兵沉默了一瞬,对低吼:

“躲到我前面去,小子,慢点动。”

我像提线木偶一样,挪到他身前,背对着门。冰冷的枪管抵着我的后腰。

随后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

门锁被打得粉碎!

一个魁梧得像头熊的红脖子壮汉撞开门冲了进来!

几乎同时,老兵扣动了扳机!轰!

霰弹擦着我的头皮飞过,打在天花板上,石灰和灰尘簌簌落下。

“该死的!老疯子!你想杀了我吗?!”

壮汉巴克怒吼着,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死了最好,最好等我死了你才来!臭小子!”老兵没好气地回骂,开始给霰弹枪重新装弹。

巴克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到我身上,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凶狠和疑惑。“

这可怜虫是谁?”

他用枪管指着我。

“一个小偷,”

老兵哼了一声,“几天前想进来偷东西的蠢货。”

随即巴克咧开嘴,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手指搭上了扳机:

“哦?那正好省事了…”他看着我的眼神像在看一条待宰的野狗。

别!”

我吓得魂飞魄散,尖叫道,“为什么你们都喜欢拿枪指人啊!我…我照顾了他!我搬东西堵门!我…”

恐惧让我语无伦次。

老兵慢悠悠地开口了:“确实,这小子这几天伺候我拉屎撒尿。”他瞥了一眼巴克。

巴克愣了一下,看看我,又看看他老爹,那点杀意似乎消了点。他收起枪,粗声粗气地说:

“行吧,反正老子可没耐心伺候你这老东西。收拾东西,快走!这鬼地方不能待了!”

就这样,我被押着,跟在这对奇怪的父子身后,跌跌撞撞地下楼。

楼下的景象如同地狱,尸体,残缺的、内脏流出的…还有那些游荡的、行动诡异的“人”。

巴克的手下开着辆改装过的皮卡等在路边,车厢里堆着些搜刮来的物资和弹药。

而我则被粗暴地推上车斗,和一堆冰冷的金属、帆布包挤在一起。

就在那些狰狞的人影即将围拢时。

皮卡开动,路过我住的那条街。

布伦达!那个肥婆房东!

此时她就站在街角,穿着她那件标志性的碎花裙——只不过现在染满了暗红色的污渍。

她的脸像腐烂的蜡像,眼睛浑浊无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吼,徒劳地朝着车斗伸出手。

我向她吐了口口水,去死吧!肥婆!你永远也收不到我的房租了!

就这样不出所料,我成了巴克手下最低贱的存在。

一个免费的保姆,一个出气筒,一个活诱饵。

接下来的三年,是我在地狱泥潭里的打滚。

最差的伙食(通常是发霉的面包或者不知道什么肉的糊糊)。

最脏最累的活(清理营地污秽、搬运尸体)。

还有那几次…巴克和他那群疯子手下想搜索一个废弃的超市,清理里面的舔食者。

他们居然把我绑在杆子前端当成活诱饵!

我几乎能闻到那怪物腥臭的呼吸,看到它那裂开的巨口和弹射的舌头!

每次都是侥幸,在最后一刻他们看够了我的屁滚尿流才大发慈悲的射出子弹。

而在老巴克死后,我的日子更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