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受害者(第3页)

他最怕的是那几封答应了的,说着准备出兵的。

“该死!”镇南王把信摔在桌上,脸色惨白。

今时不同往日,那帮人要是真出兵了,那他估计就真得死了。

“快,笔墨!”镇南王急声喊来亲信,铺开信纸,手抖得连笔都握不稳。

他一边写,一边念叨:“前日饮酒过量,失言乱语,信中内容皆是戏言,贤弟切莫当真。待瘟疫平定,本王定向贤弟赔罪……”

又赶紧封好,让侍卫快马送去,自己瘫坐在椅子上,后背全是冷汗。

谢文陵裹紧了外层浸过艾草汁的粗布长衣,口鼻间蒙着两层厚棉布——这是沈阳农特意叮嘱的防护法子。

他踩着结了薄冰的土路,先往最外围的重症隔离区走去,区外的木栅栏上挂着醒目的红色布条,寒风一吹,布条猎猎作响,无声地提醒着这里的危急。

一股浓重的药味混着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

“谢大人!”值守的侍卫见他来,立刻迎上前,声音压得极低,“里面刚又有两位病人咳得厉害,太医正忙着施针,药材库里的麻黄和杏仁快见底了。”

谢文陵点点头,往里面走去。

里面是一个接一个的小营帐分开隔离并管理。

原先,大部分病人是在自家养病,或者是被原先的县衙统一安排在一栋房子里。

他来了之后,便改成了这样。

一来,可以避免反复感染不停的加重病情,最后导致全员身亡。

二来……他不喜欢去赌人性。

他担心有些病患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之后,会故意跑出去传播瘟疫。

这样一来,就可以管控住他们。

他挨个掀开帘子查看,不少病人盖着厚厚的被子,却仍在不住地咳嗽,有的甚至咳得蜷起身子,额头上满是冷汗。

其中一个帐内,一名全副武装的太医正跪在一个老妇床边,手里的银针快速刺入穴位,额角的汗珠顺着往下淌,却顾不上擦。

“怎么样?”谢文陵走过去,轻声问。

太医直起身,口鼻都被掩盖在层层棉布下,声音很闷:“暂时稳住了,但高热一直退不下去,再没有对症的药,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