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资本家(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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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哥夫妇收到了无良东家送来双倍的工钱时,惊喜交加,隔日便将跟陈亦庭借的银钱和钱浅留下的银钱送还了回来。

二人万般感激地对钱浅说,是她的那个贵人朋友帮他们做了主,掌柜不止百般道歉,还按正常市价补齐了他们的一年的工钱。这对夫妻二人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说什么也不肯收下钱浅的钱了。

随后陈亦庭又带二人去了工衣铺子看裁缝活计。

工衣的缝制要简单些,布料也不那么娇贵,那位嫂嫂能做。钱浅许她可以在家做,拿布料、针线走,做好了送回来结账,二人欢天喜地接下了活儿走了。

王宥川一直派徐祥盯着,在得知那夫妻俩去过了铺子,立即出现在了锦绵阁。

钱浅怎会不知,以王宥川这骄纵跋扈的性子,特意等那夫妻夸赞完、对他万般感恩后才出现,就是他服软认错的方式了。

“本王亲自过来接受你的忏悔!”

王宥川依旧高高昂着头,但掩盖不住眼底的心虚,“你答应本王的书还没著完,休想吵闹一番,便借此赖账!”

钱浅心说,真是孩子心性,认错都不肯直说。

她向他行礼:“没想赖账。上次说话重了些,幸得王爷宽宏,不与小人计较。小人定会兢兢业业,为王爷把书著完的。”

“算你识相!”

王宥川努力克制着快要绷不住的笑容,傲娇转身才放任嘴角咧开,随即又故意板着脸说:“走,本王带你去个地方!”

二人登上马车走远,躲在巷子口的宋十安松了口气,“还好,看来没事了。”

孙烨小声问:“侯爷,还跟吗?”

云王一向是大大咧咧,张狂霸道的,可刚刚那样发自内心的欢喜和雀跃模样,宋十安还从未见过。

他喃喃道:“不必跟了。看来云王是真的很喜欢她,应该不会伤害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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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宥川带钱浅去了个铺子。

铺子很大,但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他骄傲地对一脸疑惑的钱浅说:“本王要开个铺子,还没想好做什么。但这个铺子,只雇罪籍之人做工。”

钱浅呆住了,连忙劝道:“王爷莫要一时冲动。即便东家是王爷您,一个满是罪籍的铺子,也不会有人愿意光顾,那您岂不是要一直白养着这群人?”

王宥川迷茫了:“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钱浅无奈笑了下,虽然笨了点,但起码心是好的。

她道:“我先代底层百姓谢过王爷慈悲。但是您管得了十个、二十个、五十个、一百个,可这天下,被无辜牵连的罪籍,何止万千?王爷您身居高位,怜悯苍生,其心令人倍感钦佩。可若想彻底改善这个状况,只能修改律法。一人犯法,自行伏法赎罪,不株连他人。”

王宥川十分震惊,“这怎么可能?律法历经千百年,无数帝王与内阁重臣倾心竭力制定,岂可说变就变?这哪里是我能做到的?”

钱浅道:“我知此事不易,但总该有更多的人意识到,这条株连之法是不对的。”

“它的本意是让人们敬畏律法、不敢犯罪。可它又有个重大漏洞,因为有些恶人是根本不在乎连累家人的,那家人何辜?而如此制度下,罪籍难以生存,或许会被逼得再次触犯律法,因此而形成恶性循环,永远也好不了。”

王宥川久久无言,沉默半晌才说:“你这般胸怀天下,为何不参加科考入仕?以你的才情抱负,或可令那群迂腐的老家伙们动摇一二也说不准。”

钱浅心说,若非她命定早亡,确实有心大展抱负,修正这些缺漏。可惜,她没有时间去一点点改善这个岌岌可危的封建王朝了。

她只得搪塞道:“您一个王爷都做不到,我哪有那么大本事?个人力量是有限的,我也不知该如何做。或可,将一些有本事的罪籍拢到一块,去惩治那些奸商们,教他们规规矩矩做人做事,也未尝不可。”

“但不管怎样,总归是不能这样干养着。若入了罪籍就有人白白养着,那不出两年,天底下便全是罪籍了。”

王宥川兴致勃勃道:“那我们劫富济贫去吧?”

钱浅惊诧地看向他,忍俊不禁:“好啊!咱们去打倒资本家,为共产主义事业而奋斗!”

王宥川没听懂,但怕被她嘲笑不学无术,所以也没敢问,只是附和道:“嗯!奋斗!”

“噗!”钱浅笑喷了。

她在逗他呢,这个笨蛋!他们卓家就是大瀚数一数二的富商巨贾,打倒资本家,岂不是要打倒他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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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亲王府大门前,吕佐刚刚踏出大门,就见一辆普通的马车停到了王府门前。

中年女子走出马车,吕佐与身旁的门阍同时一惊,二人不约而同立即快步上前,朝那女子行了个大礼。

“见过亲王殿下。”

“亲王,您回来了。”

四十多岁的宁亲王,一身素色道袍,浑身上下一件首饰都没有,完全没有一朝亲王的华贵之气。但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立在马车之上睨着敢轻视。

“嗯。”她没张嘴,从胸腔里发出淡淡的声音算是应了,走下马车。迈了两步,又停下来看向吕佐:“他在么?”

宁亲王府只有两个主人,吕佐自然知道她问的是谁,连忙答道:“郡王去了浮生乐坊,我这就去叫。”

宁亲王声线一如既往地冷淡:“不必,你跟我来。”

吕佐恭恭敬敬地跟着宁亲王进了厅堂。

王府管家立即命人烧水、准备衣裳,给坐在厅堂准备问话的宁亲王送上茶水。

宁亲王拨弄开茶叶,轻轻啜了一口,眼都不擡直接问吕佐:“他这个郡王究竟是如何封的?”

吕佐便将皇太女在北郊行宫大庆生辰宴,而后突遭吐蕃人袭击,沈望尘舍命救了一众皇子皇女的事说了。

宁亲王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既然想领军职做正经事,为何还要成日流连那些风月之地?”

吕佐赶忙解释:“没有没有。亲王您误会了,郡王封爵之后便很少再去青楼伎馆了。”

“那浮生乐坊是云王和姚相千金姚菁菁、昌王仲妃徐芷兰,还有一位叫逍遥的姑娘合开的,是极为清雅之地,绝非风月场所。这乐坊开了小半年,一座难求,京都城的世家显贵都乐意去那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