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土匪劫色(第3页)

钱浅本想着偷亲几下,及时撤开就好了。

不料双唇才刚刚分开,宋十安却突然睁开眼睛,眸子里布满笑意,道:“该我了吧?”

钱浅脸上划过一丝慌乱,就见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臂弯里,低头吻下。

宋十安将她牢牢圈禁在臂弯里,感觉她用手抵住了他的胸口,又抓住她的手臂按在一旁,不想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

那吻逐渐加深,二人都有些神思迷醉。

钱浅感受到一处异样顶来,急忙找回理智,偏头躲开他说:“别闹了!你还伤着!”

宋十安不依,又啄了一下她的唇角,“我没事。”

钱浅无奈地说:“我胳膊疼。”

宋十安赶忙松开她,“怎么了?我压疼你了?”

钱浅坐起身揉了揉右手臂,“不是你。先前断了,已经长好了,但有一些姿势还会有点疼。”

宋十安吃惊地问:“断了?何时的事?怎会弄断了胳膊?”

“摔了一下而已,没事的,早就长好了。”钱浅按他躺下,嗔怪道:“倒是你,伤得这么重还要胡闹,也不怕医士说你纵欲过度!”

宋十安刚要说话,敲门声传来,钱浅赶忙爬下床穿好衣裳,打开了门。

吕佐端着洗脸水走进来,钱浅想把昨晚的洗脚水端出去,右臂隐隐作痛一下子没拿起来。

吕佐赶忙放下洗脸水,“怎么?手臂又疼了?”

那日背着吕佐走得太久,之后就一直使不上劲儿,医士说好好养,别再累着就不会有大碍。

吕佐知道此时,所以近来都不让她拿重物。他接过洗脚水,嗔怪道:“这些东西都不要拿。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还不到俩月呢。”

钱浅点点头去洗了脸,又浸湿了布去给宋十安擦脸。

宋十安握住她的胳膊细细观瞧,心疼难耐:“先前在一起那么多日,为何不与我说?”

钱浅笑了问他:“你何时让我拎过重物?既没有,我又不疼,又何必说?”

*

又过一日,一切平和,什么都没发生,吐蕃人渐渐放下戒心,精神松懈了不少。除了远远守在钱浅屋外的几人,不少吐蕃人甚至开始在山寨闲逛看风景了。

山寨钱浅这边与瓦逋奇的人加起来近七十号人,物资消耗颇大。

钱浅先前把身上所有的银钱都拿去买酒、买肉、买药、请医士了,李为等人也没有什么钱,拿不出钱来补充。她想起一个土匪喽啰说过大当家屋里藏着许多金银珠宝,于是跑回房间,四处翻找一圈,最终在床榻下找到了藏匿的财宝。

钱浅蹲在地上看着两箱半金银珠宝有点傻眼,“这山匪是劫了多少人,竟然攒了这么多!”

宋十安强撑着下床,来到她旁边笑说:“恭喜大当家,发财了。”

钱浅有些发愣,“啊?你要给我?”

宋十安不禁哑然失笑,“匪是你剿的,自然是归你了。否则我大瀚凌云军偷偷潜入西蜀,可是要引发两国政治交涉的,我可吃罪不起。”

天降横财砸得钱浅有些茫然,“这,我也没用啊……”

这么多钱如果给了绵绵,裕王不会谋财害命吧?钱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宋十安拉钱浅站起身,说:“怎会没用?你不是因为钱财才栖身青楼的吗?以至于想走不能走,被他们追杀逃亡。”

钱浅不想说是为了躲沈望尘才栖身青楼的,就说:“我真的没用。你拿去好了,军饷不足的时候,也可以拿来顶一阵。”

宋十安忍不住笑说:“多谢大当家如此宠爱。不过大瀚国库充裕,军饷粮草都充足的很,完全用不着我担心。要不我让孙烨先帮你存到万通钱庄?万通钱庄分号多,连西蜀、南诏等国都有分号,你取用也方便。”

钱浅没过脑子直接说:“那等我死了,这些不就成了无主之财,一直放在钱庄里了?”

宋十安脸色一下子变了,“你……在说什么?”

钱浅意识到说漏嘴了,又赶紧找补:“我的意思是,若我在外游历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这笔钱财不就取不出来了……”

宋十安脸色很难看,语气凝重道:“你说过,你不会再寻死了。”

钱浅只得耐心地解释:“我没骗你,我真的不会再寻死了。我说的意外,就是天灾、人祸之类的。”

宋十安心里仍不踏实,拉她坐到床榻上,“浅浅,你前一世,是怎么死的?能告诉我么……”

钱浅思索了一下,“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情况有些复杂,可能是撞死的,也可能是摔死的,还有可能是溺水淹死的。”

见宋十安满眼震惊和不解,钱浅拿起桌上的茶杯和茶壶给他比划,“打个比方,这个茶壶是一辆车,我是这个茶杯。这辆车撞在了我身上,然后我就飞起来了,摔到一截断桥上,然后又滚进了河里。”

她把茶杯从榻几上推到榻上,又推到地上,茶杯先前还好好的,只在最后与地面碰撞时发生清脆的碎裂声响。

她摊摊手说:“我就像这个茶杯,在哪一步碎的我也不清楚。反正,肯定是碎了。”

宋十安神色复杂,仿佛有些难以接受。

钱浅见他脸色有些过分的难看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诶!你想什么呢?我就是编话本子走火入魔了,胡思乱想的,你不要当真啊!”

宋十安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眼神蕴含着浓烈的悲伤,让钱浅无所适从。

她承受不住那样的沉重,偏头躲闪开来,起身道:“好嘛!就依你,你让孙烨帮我存起来。我去喊他!”

钱浅才迈出一步,宋十安却突然拉住她的手,忐忑地问:“那你死时,多大年纪?”

钱浅心里有些难受,没答话。

“是,十九岁吗?”宋十安的声音隐隐带着一丝颤抖。

钱浅眼睛有些发痒。

她使劲儿眨了眨眼,轻声回答:“二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