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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发酵中的葡萄汁则是温度适宜、比大海更危险的存在,因为它释放出的二氧化碳使人精神萎靡。

氧气的不足使他有心无力,划水的动作显得特别沉重,仿佛背着千斤重的包袱,被拖着拖着,怎么使劲都游不动,甚至,连劲都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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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安然完全没料到自己会不小心掉进不锈钢桶里。

虽然早就听闻,史上曾有一些酿酒师、酒庄工作人员不小心脚滑跌入大酒桶中,被桶中的葡萄酒淹死;或者孤身一人置身于充满二氧化碳的酒窖里,晕倒窒息而亡……

但真发生在自己身上还真懵逼,更可恶的是,她是被葡萄汁发酵时释放的二氧化碳搞得有点迷糊,好像浑身无力,然后身子一歪,就掉进这紫红漂亮、散发着花果香气的液体里。

一掉进去,本来有些萎靡的精神立马亢奋起来,求生的欲望使本来没什么力气的她又挣扎了起来。

但很快她就力不从心,虽然意识里一直逼自己自救,但近30摄氏度的葡萄汁泡起来暖暖的很舒服。她晕晕的,感到窒息,感到行动迟缓,感觉这样沉睡下去也好,挣扎好累,躺平真好……

就在眼睛快闭上时,她看见一个矫健的身影风驰电掣而来,一跃而下。

虽然没看清是谁,但那运动员的身材在这个酒庄里是绝无仅有的,即使是一线大城市也不常见到这种完美身材。噢,是他,对了,也只有他才能救她……

来这里一个多月,她与他没太多交集。交谈过几次,都是客气地打打招呼,或者远远地点点头。他总是沉默寡言,但他所到之处总是吸引着人们的目光,特别是那些女工的目光,就像花蜜吸引着蜜蜂蝴蝶一样。

也是,一个如此俊美的少年,在大城市里都是颠倒众生的存在,更何况是这里。

当然,她对这个才18岁刚成年的美少年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她甚至对与她同龄、俊美帅气器宇轩昂的少庄主都无非分之想。她28岁了,虽然并没有饱经风霜,却也在波滔汹涌的情海中死了心。

记得刚来酒庄第二天,她跟着刘工去各个葡萄园采样。

莲石酒庄今年先采收白葡萄,因为这一年光照强烈雨水少,相比往年更温暖,葡萄成熟良好。他们担心白葡萄过于成熟,糖分过高酸度过低,到时酿出的酒少了漂亮的酸度,因此要早些采收。

正当她们行走到霞多丽葡萄园时,陆和暄开着一辆大货车回来,车上装了满满一车厢的篮子。篮子层层叠叠五颜六色,每个都很大,采收时摘下的葡萄就扔里面,然后运到酒窖进行筛选。

看见她俩在采样,他拎了两个篮子过来。九月初,西北地区已经开始转凉,但他还穿着背心,胳膊上的肌肉迸发出性感张力,发达的胸肌在背心下呼之欲出。刘工看得两眼直发光。

刘工采样用的是小桶,装一下就满了。他一言不发地将那几个小桶放在其中一个篮子里,动作娴熟老练,甚至有几分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