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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儿——”

“然然姐——”

两人相拥在一起,同时喊出对方的小名。

司徒安然只觉一阵温暖。也许是刚才出来时忘记穿保暖衣物了,西北的夜这么冷,暄儿的怀抱真是暖;也许是因为林氏父子的盛情让她从头凉到脚,忽然见到亲切的暄儿,心就暖过来。

陆和暄只觉一阵安心。还好,然然姐还在,没有跟着那个人回去。林氏父子就住在酒庄的主体建筑里,主体建筑的二楼三楼是林氏家人居住和生活的空间,仅一楼的招待大厅、品酒室、展览室等对外开放。

对视了片刻,两人都在对方火辣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尴尬得无地自容。

特别是司徒安然,大陆和暄那么多,平时都不是那种爱撒娇的女子,这时竟然、竟然——她没法解释自己的这种骚操作,违心地推开了陆和暄,干笑一下:“暄儿怎么跑来这里了?夜深了。”

“我睡不着,跑了几圈,不知不觉就跑过来了,”陆和暄连忙找借口,虽然他也知道这借口太假,“然然姐你快回去吧,天冷。”

这时司徒安然才发现自己只穿着一件单薄睡衣就跑出来了,自己那个……里面是没穿内衣的。她脑子一炸,赶紧双手抱胸,嘴上说:“是,天真冷,我先回去穿衣服,你在这里等着。”然后转身往宿舍跑。

陆和暄刚才都把她全搂进怀里了,她有几斤肉几两骨,他约摸能估到,特别是她穿得这么单薄,连那个、那个都没穿——想到这,陆和暄的脑子也炸开了,眼前五颜六色地在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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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司徒安然穿戴整齐出来,她脸上已平静了些许,但眼角、嘴角还是荡漾着笑意。她不想深究陆和暄为何跑来这里,也不想深究自己为何感到开心,因为有些事情经不起深究,糊涂点更好。

有些东西注定是流星,非常美丽,但一闪而过。经历了与李凌云长达十年的马拉松式的恋爱,她都没能与他步入婚姻的殿堂,她的信仰已经坍塌,她已不相信爱情能天荒地老天长地久。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计较爱的转瞬即逝呢?

“暄儿要不要再去细细品试刚才那三款红酒?”司徒安然笑嘻嘻地问。

她已隐隐感觉到,眼前这小伙子有着非常敏锐的嗅觉,那是葡萄酒专业人士非常珍视、极其宝贵的东西。若陆和暄能走进这一行业,凭着他过人的相貌与嗅觉,肯定会有一番作为。他还这么年轻,若好好培养,前途无量!

陆和暄一愣。他还在为怎么解释跑来这里而烦恼,但见然然姐这么一讲,便转移了注意力:“好啊,我刚才,嗯,我刚才太紧张,没能好好试酒。”

这一半真一半假,没好好试酒是真,紧张是假,他不是紧张,他是气愤,林氏父子竟然打他然然姐的主意!

去往餐厅的路上没有灯,但天上星汉灿烂,地上银光万丈。西北大漠的夜,亮堂得仿佛异世界。

陆和暄问:“刚才的酒怎么还留着?”

“我让他们留的。”司徒安然说。七瓶酒四人喝,每人都“随意”,所以每瓶都余了近半瓶。司徒安然让服务员将三瓶干红放在酒柜里,准备次日再带暄儿一起好好品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