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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正一点点头。他没说的是，正是林磊认为司徒安然是个不错的人选，他才认真考虑起司徒安然。

倒不是他没注意到司徒安然，司徒安然给他的第一印象是聪明、优秀。漂亮嘛，可能也挺漂亮的，但漂亮的女人他见多了。

是因为他知道他的婚姻大事牵扯太多，一想就烦，所以近些年特意不去想这个问题，直至父亲提及司徒安然。至于那些狂风浪蝶，看看就好，一笑而过。

“你婚姻自由吗？还是父母指定的较多？”

果然是聪明的女子，一眼看出问题所在。林正一无所谓地笑笑，说：“家父一直支持我婚姻自由，鼓励我娶喜欢的女子，不用管出身。家母则奉行门当户对的原则，一直给我介绍豪门千金、集团小姐之类的。”

这倒出乎司徒安然意料。照理说，如此大的家族生意，作为唯一的儿子，父母肯定希望他的婚姻能让商业版图再度扩大。即使真有一方为儿子的幸福考虑，那也应该是母亲。

但林家，似乎相反。

“我觉得，”司徒安然坦白说，“你父母都没有错。与自己喜欢的人结婚很重要，门当户对也很重要。林少非常优秀非常好，但我们，是门不当、户不对的。”

其实，李凌云，是最合适的。跟林家相比，李凌云家与司徒安然家，非常门当户对。

李凌云家过几条大路小路，拐个弯，就到了，走路不到30分钟。李凌云家是5层的独栋自建房，而她家是3层的独栋自建房。李凌云父母是退休干部，而她父母是退休职工。不是豪门贵族，却都是经济条件差不多的殷实之家。

两人自初中起就相识，高中时悄悄在一起，大学后正式宣布恋爱关系，18岁至28岁的漫长恋爱，两家人也时常来往，吃完饭散个步就到彼此家唠家常。这两孩子能在一起，是两家人的福气。

而很显然，林家是司徒安然高攀不起的，嫁进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以想象的是，她会失去灵魂的独立与自由。这，不正是林正一羡慕的吗？这，应该也是他缺少的吧！

她拒绝得如此果断、干脆，他准备好的珠宝首饰都可以不用拿出来了。林正一也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婚姻除了需要彼此喜欢，还需要门当户对。虽然他父母所持的观点互相矛盾，但都没有错。

“司徒记者果然是家父看中的人，够魄力。”司徒安然的拒绝，非但没有惹恼林正一，反倒使得他对她刮目相看。

他见多了集团里的年轻女性在他面前卖弄风骚，也见多了母亲介绍的千金小姐在他面前千依百顺，但像司徒安然那样，在巨大的诱惑面前不改初心，能在第一时间毫不犹豫拒绝他的人，还是第一次见。

父亲的眼光，是真的犀利。

“那就把我当朋友吧。”林正一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不会因为被拒绝就恼羞成怒。借着溶溶月色，他举起杯：“致我们的友谊！”

司徒安然也举起酒杯。两只杯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致我们的友谊！”

***

洗漱区，黑暗里，陆和暄一动不动，听到了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