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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安然被这奔腾的画面以及画面里的力量美征服,也终于理解为何暄儿不让她骑。这么刚,这么烈,也就暄儿才能驾驭得了。但是,为什么暄儿可以?

她更加坚定决心,一定要征服追风。她要体会暄儿体会到的那种追风的感觉。远处那个追风的少年,也一样有着自由且独立的灵魂。

空旷的大地,忽然就只余她一人。世界明晃晃静悄悄,风止了,时间仿佛也不再流逝。

一匹狼,一匹野性、残忍、不修边幅却又异常美丽的西北狼,忽然出现在地平线上,离司徒安然越来越近。

不祥的预感陡然升起,司徒安然忽然感到不安。准确的直觉告诉她有危险,但是,能有什么危险?

她来这里一个多月了,没见过任何危险的动物,只见过咩咩叫着啃食堿蓬的野生岩羊,以及神出鬼没满地跑的野生兔子。

等她回头,她对上了一双阴毒的、记仇的、老谋深算的眼睛。

哈士奇?

莲石酒庄里养了十只忠诚、威猛的中华田园犬,但是没见有任何外国品种呀。这只哈士奇哪来的?

慢着,它没有哈士奇那狗里狗气的表情包,以及傻里傻气的小样儿。它眯着的细小眼睛那么狡猾,它脸上纵横着三道可怕的伤疤,它浑身的长毛非常肮脏,它那蓬大壮实的尾巴不是向上摇着的,而是垂着夹在身后的——

司徒安然双瞳猛地一缩,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一匹狼呀!

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追风带着陆和暄,奔向越来越远的贺兰山。她再回过头来,看着那匹步步走向她的狼。

狼在距离她两百米的时候停了下来。它收起锋利的爪子,半蹲着,然后一动不动地瞅着眼前这两条腿的生物,目光阴冷而复杂。

看着狼这个举动,司徒安然稍微放松了些。

狼如果要攻击人,一般会尾巴平举,身体微微下倾。但眼前这匹孤狼如此半蹲,证明它现在并没有攻击她的打算。而且,狼界都知道,除非是迫不得已,否则不要主动攻击那些两腿生物,最好还离他们远远的,越远越好。

但是,它为什么主动靠近她呢?它跟踪他们过来的吗?

司徒安然不敢乱动,只是静静地看着狼。狼也静静地看着她。谁都没有动一下的意思。以不变应万变,就是这个意思吧。

陆和暄回头准备向司徒安然耍帅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

那一刻,他吓破了胆,立刻掉转马头。敢情这只手下败将,不敢找他报仇,却打探到于他而言极其重要的人下手?狼什么时候进化得如此聪明了。

追风看到与自己顶熟悉顶熟悉的伙伴搂搂抱抱的那个小人儿正在与那个死对头对视,也吓破了胆。想当初,它就是被这个死对头吓破了胆。

但是,它并没有选择逃离,而是加速朝死对头飞奔过去。因为有背上这个伙伴,它再也不怕这个死对头。它觉得,如果死对头动了那个小人儿半根毛,背上这个伙伴肯定不会放过它。

在距离狼两百米的时候,陆和暄拉住了疾驰的追风,然后在高高的马背上,俯视着这个老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