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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和暄感到一股暖流流经心田。他不得不承认,司徒安然的出现,弥补了这十几年来他缺失的最重要的东西。
没错,母亲很爱他,但在他还小时就走了,他心头,只记得残余的一丁点温暖。外婆也很爱他,经常干几份活地赚钱养他,却忙得没空关心他、过问他,外婆给了他其他同龄人有的物质世界,却没能给他那个更为重要的精神世界。
而然然姐,则代替外婆、代替母亲,在不知不觉间给予了他那个更为重要的精神世界。
“你徒手与狼打斗,把狼打走,会使得这一带的女孩子芳心大动流鼻血,甚至满世界地找你为你痴狂。但是如果你被狼抓伤抓残,她们当中又有多少人会为你伤心难过,会照顾你一生一世?”司徒安然继续道,冷静而理智。
“人要保护好自己,特别是当没有人保护你的时候。所以,答应我,以后无论在哪里,遇到何种危险,第一时间是保全自己。”她不需要他当英雄受万人敬仰,她只需要他完好无损好好活着。
司徒安然看着陆和暄的眼神里,有祈求,有怜悯,也有不容置疑。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如果他受伤了,她会伤心难过的。
在那样的目光中,陆和暄感受到被人关心与爱护的温暖,硬心肠也逐渐被融化。当时在狼攻击羊时,他第一时间冲上去逼退狼,从没想过自身安危,是因为在这世上,没有人牵挂他,也没有他牵挂的人。
但是此刻他知道,如果他受伤了,然然姐会心痛的。有火星在他的黑眼睛里闪烁,为了他牵挂的人和牵挂他的人,他点了点头:“好的,我答应然然姐,以后不会让自己受伤。”
骑马的第一步,是上马。
两人站在追风的左边。陆和暄轻轻拍了拍追风,追风也高兴地回应着。
陆和暄捉着司徒安然的右手,一遍遍抚摩着追风身上那黑金光泽的毛,追风也兴奋地打着响鼻,四蹄原地翻腾,似乎很渴望载着两人与风赛跑。
眼前这一男一女,把它降服得心服口服,它很乐意与他俩一起追风。
然后,陆和暄摸了摸追风的左脸,接着又捉住司徒安然的左手摸了摸追风的脸。最后,陆和暄撩拨着追风的大耳朵,低语道:“我们要上去啦,兄弟!”
追风快乐地打了个响鼻,以作回应。
陆和暄左手牢牢牵住缰绳,右手则搀扶着司徒安然。他擡起右腿,轻轻踢了踢套在马身上的马蹬:“脚,踩上去,踩半只就行。”
因为陆和暄擡的是右腿,司徒安然也就很听话地擡起右腿,并且也很听话地把半个脚掌放在马蹬上。然而,尴尬的是,右腿上马,那左腿根本跨不上马背啊!
看到这滑稽的一幕,陆和暄嘴角抽了抽,想笑但极力忍住,连追风都不屑地哼哼起来。他那英姿飒爽的然然姐,也有这么笨拙的时候啊!
“知道了,得使左腿,”司徒安然秒懂,“还不是你,擡右腿来误导我!”说完,她轻轻捶了陆和暄一拳。
粉拳捶在身上,酥软酥软的,陆和暄感觉自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