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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那片葡萄园是意大利的还是法国的,又或许就是拉菲酒庄?1982年,拉菲酒庄的顶级年份,年轻的酿酒师母亲从意大利来到法国波尔多学习,在拉菲酒庄遇到从中国来的企业家父亲。故事就此开始。
画面还在继续。
短发女子将一杯紫红色的漂亮饮料递到小男孩面前。小男孩将鼻子凑到杯口,扑鼻而来的主导性香气,与现在闭着眼睛闻到的纯粹香气,跨越时空重叠在一起。
这美妙的香气,引得小男孩想要喝杯中饮料。但短发女子笑笑,拿回酒杯,温和地说:“暄儿,这是酒,要等你长大才能喝。现在,你记住刚才吃的葡萄的味道了吗?记住这杯酒的味道了吗?”
小男孩似懂非懂点点头:“记住了。”
短发女子指着树上的葡萄:“这是赤霞珠葡萄。”又指指杯中酒:“这酒里,有60%是由这种葡萄酿成的。”
小男孩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现在回想起来,身为酿酒师的母亲,肯定在他还小时就带他闻过葡萄园里、酒窖里、酒杯里各种香气。虽然他已不记得这些往事,但这种久远的味道已烙进他灵魂深处。
还记得那个晚上,当然然姐让他闻黑比诺干红、马瑟兰干红、西拉干红时,他就觉得香气非常熟悉;这些天跟着然然姐到各个酒庄试酒,也觉得酒中很多香气似曾相识……如今一切有了答案。
回忆如香气层叠而出,泪水湿润了黛绿色的围巾。陆和暄鼻子酸酸,拼命忍住。
时空交错中,耳边传来司徒安然的声音:“这是葡萄酒一类香气里的黑醋栗,是赤霞珠的代表性香气。这些天我们试了那么多赤霞珠干红,经常闻到这种香气。”
陆和暄点点头,只“嗯”了一声,不敢多说,生怕然然姐听出他哭了。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哭,脸会丢尽。
司徒安然捣鼓了一阵子,没多久,另一种香气扑鼻而来——
是甜甜香香的巧克力香气,葡萄酒的二类香气之一。璃玥酒庄那款平衡和谐、入口顺滑、单宁如天鹅绒般美丽的高端酒——100%西拉葡萄酒——就有这种诱人的巧克力甜香。
耳边传来司徒安然的声音:
“可能刚才的黑醋栗香气,中国人觉得陌生,因为咱们国内不常见这种水果,一说起葡萄酒里常见的黑醋栗香,大家就云里雾里。但是,这种巧克力香气,则是大家都熟悉的,是由橡木桶赋予的。”
司徒安然又捣鼓了一阵子,接着,又一款香气来了——
那是烟草的香气,虽然他不抽烟,但山东小渔村的伙伴、莲石酒庄的工友,大多都吸烟。不过他们身上的是劣质香烟的味道,而现在司徒安然让他闻的烟草香气,香得非常高级。
“这是葡萄酒三类香气中的烟草香气,一般可见于陈年红酒。怎样,这些香气还抽象吗?”说着,司徒安然就动手去解蒙着陆和暄双眼的围巾。
陆和暄吓坏了,连忙擡手自己解开,并快速将围巾揉成一团拿在手上,说:“我回去洗洗再还回去。”
司徒安然一愣,笑了。“又不脏,洗什么!”说着,就要伸手去抢围巾。
陆和暄顺势把手一擡,说什么也不能让然然姐看到上面沾了些男儿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