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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司徒爸爸与司徒妈妈商议着搬迁祖屋里供奉着的各个神灵牌位、祖宗牌位时,出乎意料的是,陆和暄却笑嘻嘻地说不用搬,碉楼里的一切原封不动,司徒一家逢年过节、初一十五该祭拜就祭拜,该上香就上香,一切照旧。
这让本以为他要把碉楼改造成旅游景点或者餐厅、会所之类的司徒安然讶然不已。
甚至李凌云几次表示震惊,因为他几次打探司徒安然是否后悔卖掉碉楼,司徒安然的回答每次都是:“感觉跟没卖一样。”
碉楼的过户手续很快办下来,房主登记变成了陆和暄,但其他一切不变。司徒爸爸、司徒妈妈可以自由往返,司徒安然依旧住在这里,只不过碉楼里多了一个残废的绝色美男子。
当然,司徒爸爸、司徒妈妈也只是在传统节日或初一十五回来一下,甚至不回来了,因为祭拜、上香的工作已由司徒安然代做。他们很有默契地想要给女儿营造与这位理想女婿相处的机会。
是的,他双腿残废,终生在轮椅上度过。但是,他们的闺女也年近四十了,已没有挑选的权利。与其孤独终老无人照顾,不如找个伴,即使这个伴有腿疾,但人家有钱。
再说这长发小伙子长得真俊。像他那样要样貌有样貌、要财富有财富的年轻小伙子,即使残废了,也能娶个18岁的妙龄少女,却偏偏看上自家38岁嫁不出去的女儿。这是祖坟冒青烟了,得感谢神灵、感谢祖宗。
因此,司徒安然与陆和暄两人,在碉楼里过着堪称“与世隔绝”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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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对得起日薪1500元,司徒安然变着花样地为陆和暄烹饪美食。她不止一次地说服自己,之所以这么用心地做各种美食给暄儿吃,只是因为要对得起如此可观的薪水,只是因为暄儿过去十年吃得很好……
但从来不承认,那是因为爱。在烹饪的过程中下了“爱”这味调料,烹饪出来的美食是截然不同的。陆和暄失去味觉嗅觉,品尝不出酸甜苦辣鲜等味道,唯独品尝出“爱”的味道。
他早在十年前就知道,他与然然姐之间,是双向奔赴的。
看着新鲜出炉、卖相也好的清蒸鲈鱼,只有绿色的葱花与黄色的姜丝点缀其中,司徒安然一时陷入沉思。她转而看着陆和暄,有点愧疚地问:“我做的这些菜,是不是太清淡了?”
她想起她做的白切鸡、水煮虾,前者沾点油爆姜丝,后者沾点酱油,还有猪肉牛肉炒各式豆腐、蘑菇、瓜菜,只放了适量的油与盐。油盐都太少,八角、桂皮、香叶、花椒、辣椒等压根没放……
“我忘了,你自小在山东长大,后来又在西北。山东菜咸,西北菜辣,都是重油重盐重口味的。我怎么就没想过你可能不喜欢粤菜呢?对你来说,这些都太寡淡了……”说到最后,司徒安然都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如果陆和暄没有走出山东,他可能会觉得粤菜太寡淡。但他不单走出山东,还走出国门,他不单尝过中国八大菜系、十六大菜系,还尝过世界各地的美食,因此能以更包容开放的态度,去看待各地特色美食。
你喜欢的,不一定就好,好的,你不一定喜欢——这定律,不单适用于葡萄酒,也适用于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