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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单斗不过陆和暄的母亲陆盛莲,也斗不过陆和暄的女人司徒安然。有些东西,你明明预见了形势往不可控方向发展,却无能为力,无论做多少挣扎与努力,都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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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收的田野上,金色稻谷在微风中波涛起伏,翻滚着大地的丰饶。艳阳下,置身其中的两人,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十年前的腾格里沙漠,金色沙丘连绵起伏,世界静得仿佛只有他俩。
岭南这片肥沃的土地,也静得仿佛只有他俩。
“所以,你的意思是,西北大漠能变成绿洲,是人心所向,军民、政企通力合作、人定胜天的结果。而我们这里,虽然土地肥沃、绿野千里,但人心离了,年轻一代都跑城里去了,所以乡村注定没法兴盛?”司徒安然问。
她俯视着轮椅上的绝色美男子,岭南盛夏毒辣的阳光照在他小麦肤色的脸上,英气、粗粝又性感。特别是那一头不羁的长发,搭配高级骨相的脸,明明轮廓棱角分明、眉峰凌厉,却又勾勒出一丝阴柔,美得雌雄莫辨。
而身体虽然残废了,但宽阔的肩膀、衣服下隐隐可见的结实胸肌与腹肌,又是那般刚阳,与脸形成鲜明动比。也许是上天将他塑造得太完美,所以才要夺去他的两条大长腿。否则,如果他四肢健全,又这么有钱,将祸害多少姑娘。
“也不全是这个意思,”陆和暄答,“近些年,年轻人开始往乡村、小镇倒流,因为大城市已留不住他们的心。回来的年轻人,有些只是短暂的旅游,有些则是长远的发展,但无论如何,他们的心都开始向着农村了。”
“我其实也很喜欢乡村。你看像现在这样放眼四望,多美。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物质得到保障。谁愿意背井离乡呢,还不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才往城里去。我若不是现在日薪1500元,也会乖乖到城里打工的。”
说到最后一句,司徒安然忍不住“嘻嘻”笑了。这倒是她的心里话。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与暄儿的谈话都是坦白且自然的,不假惺惺,不矫揉造作,不用美丽的谎言去掩饰什么,而是灵魂的对话。
也许这就是真正的“灵魂伴侣”,只不过并非人人都拥有。
“这就是问题所在,”陆和暄略加思索,“西北荒凉贫瘠,自然环境恶劣,西北人就想办法植树造林,优化当地生存环境。如果家乡不够美丽,那就努力搞建设,让家乡变得更美丽。”
“你是暗指,”司徒安然听到这里,心里已明白暄儿的意思,“咱们这一带的农村这么凋敝,是因为村民不想建设家乡,而是跑到城里享受现代繁华?”
对上司徒安然那双洞若观火的眼睛,陆和暄点点头。他很高兴能与然然姐平等地对话。然然姐懂他,他也懂然然姐。他们只是一个灵魂被分在了两个躯体里,他就是然然姐,然然姐就是他。
这时,纵横在丰收大地上的现代公路,疾驰来一辆红色法拉利。年轻人开着跑车从城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