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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安然的脑袋有片刻的短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冲口说出那句话。说完之后整个人就像被扔了颗原子弹那样爆炸了,炸得她只觉得天旋地转。
等她再清醒过来时,她看到了暄儿紧皱眉宇下那双赤红的眼睛。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试图抚平暄儿眉宇间的“川”字。
陆和暄的耳朵则是嗡嗡响个不停,仿佛有炸弹在耳边炸过,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几乎是带着恳求地问,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然然姐,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一时之间,司徒安然百感交集,最后她理了理思绪,决定敞开心扉,既是直面暄儿,也是直面内心的自己:“暄儿,对不起。我知道现在才来讲这话,太迟,也太假,但这确实是我的心里话。”
她讲话时眼神是那样真挚,表情是那样痛苦,暄儿更震惊了。但这些他都不关心,他只想知道刚才有没有幻听,只想让然然姐再复述一遍,以便确定自己没听错:“那你再说一遍?”
司徒安然继续忏悔道:“如果十年前,我没拒绝你,没让你再回西北,可能你就不会遭遇那些可怕的事,也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但那时候,我却觉得你没钱,没本事,没有一技之长,没有在大城市扎根的能力,而拒绝了你。”
这些“没”,不是很正常吗?这有什么?陆和暄不觉得这些是问题,反倒觉得然然姐思想成熟、处事理智,不是那些恋爱脑或无脑花瓶。门当户对,是她对婚姻的要求,这一点他早在那晚偷听到她与林正一的对话时,就知晓。
“如今,你酿出世界级的好酒,也恢复了林氏集团二公子、莲石酒庄少庄主的身份,投资的项目赚了钱,还出手帮我还清债务,而我现在不单年纪大了,连工作都丢了,却说,却说——”
刚才那句出自内心、出自本能的“我,嫁你”,如今在恢复理智后,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看着憋得满脸通红的然然姐,陆和暄心里简直乐开了花,恨不得从轮椅上蹦起来在地上打几个滚,或冲到外面的田野跑上几圈。
但他克制住了,只是抱住司徒安然的双手抖得厉害。他激动得满脸通红,赤红的眼睛更是蒙上了层泪水。
是的,他肯定他没听错,然然姐刚才那句脱口而出的话,正是她的心里话。只不过因为诸多可笑的原因,她藏着掖着,始终说不出口。就像现在这样,吞吞吐吐的,就是说不出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三个字。
他左嘴角微扬,还是一如既往的痦帅。他双手捧起司徒安然涨得通红的脸蛋,睁大眼睛,凝视着眼前的短发女子,这个让他刻骨铭心了十年的女子。他低下头,双唇印在了她的额上,然后看着她,认真地问:“我这样子,你还嫁?”
他问这话时,紧皱的眉宇舒展开来,剑眉下,一双星目含着泪却带着笑。
是的,哪怕暄儿变成现在这样子了,她也要嫁。司徒安然肯定地点点头,认真地答:“我,嫁你。”
你,就是我的情字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