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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葡萄酒在中国并非大众化的饮料产品,但对于资本家而言,尽可能多地涉足各个领域,是平衡风险、快速积聚财富的手段之一。
于是与黄氏集团有着密切关系的莲石酒庄,自然也成为田中集团的猎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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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我不可能瞒着父亲做这事,特别是在父亲病了之后,”林正一扶了扶无框眼镜,镜片下的双目充满了忧愁与疲倦,“你知道,莲石酒庄是父亲一生的心血,我这些年也投了不少精力在上面。”
他是真心热爱莲石酒庄以及酿酒事业,虽然他领航的林氏集团侧重点在其它行业。每个从事葡萄酒行业的人,都是因为热爱。哪怕这个行业赚钱艰难,也会因为热爱而逆势前行。
“那是你父亲为别的女人建的酒庄,不是为你。照他的初衷,莲石酒庄是你那个弟弟的。”端坐在对面的黄慧怡,眼含嘲讽,嘴角扯笑,虽然端庄华贵,但脸上的微笑是破碎的,就连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是破碎的。
这是他们北京的家,郊外的一栋大别墅,却清冷得可怕。客厅穹顶的吊灯吊着无数的水晶球,水晶球在人造灯光的折射下闪烁着绚烂的光彩,为这个奢华的客厅,增添了一丝难得的温暖。
这句话,又触及林正一内心的敏感。突然冒出一个与他平分家产、平分秋色的弟弟,他的心里就已经扎了根刺,偏偏母亲老爱或明或暗地拿他俩作对比,无疑是往伤口上洒盐,时刻提醒着他这里有根刺,并痛着。
无框眼镜下,他的眼神暗了暗。他略略扶了扶眼镜,开口道:“我并没有想把莲石酒庄占为己有的意思,它是林氏集团的,也是父亲的产业之一。至于父亲是将酒庄传给我,还是传给阿暄,我都无意见。”
他与陆和暄本无仇,父亲的产业也大,分一半给这个突然间冒出来的弟弟,他也不会穷。再说了,即使他净身出户,相信凭自己的本事,也能白手起家,打下一片江山。
无论父亲如何对不起母亲和他,对于父亲,他都是敬仰爱戴的。对于父亲一手打下的江山,他也无条件地热爱与守护。
如果说陆和暄是扎在他心底的一根刺,那母亲那档子烂事,则是蚕食着他心灵的毒瘤。他想铲除这样的毒瘤,但瘤就长在自己身上,铲不得。
“废物!”黄慧怡擡掌击打了一下手边的巴花实木大板桌面,生气道。她痛心疾首,因为就连她的亲生儿子,都不站在她这边。“我怎么就生出如此懦弱的儿子呢?磊哥不是懦弱的男人,我们黄家也都不是懦弱的人。”
她的眼里,全是山河破碎与恨铁不成钢。她责怪地看着林正一,指责道:“你怎么可以把属于你的东西、属于我的东西,拱手让给那小子呢?那小子回来,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毁掉我们,毁掉林氏集团,夺走属于我们的一切。”
母亲的痛,林正一都懂。但身为儿子,他什么也做不了。真要怪,就怪自己不应该出生,不相爱的人,本就不应在一起。但这一切都已成事实,他只能说:“母亲,这一切都过去了。放下吧,咱们好好过日子。”
丈夫的不忠、儿子的背叛,彻底击垮了这个女人最后的期望。她眼里含着泪,嘴角却含着笑,说:“过去?不,这一切,才刚刚开始。既然得不到,那我就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