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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一直都觉得头上悬着一把刀,担忧着他妻子会害他的私生子,这让他心力交瘁。可是我这个被他极力护着的私生子非但不让他省心,还给他整出一堆麻烦。”陆和暄伸手擦了擦眼泪,就像一个脆弱的孩子。
母亲离去时,他还太小,不懂事,没有哭。外婆离去时,他已长大,虽然懂事,但深知男子汉不可轻易流泪,因此也没有哭。然而现在,他却忍不住。
“我甚至是出于报复的心理,去故意浪费他的钱,还说过,只要他有得吃有得穿有得住,那我就可以挥霍得心安理得。可是,看着残废还不成器的我,他有多难受啊。”
长发乌黑飘逸,俊脸雌雄莫辨,身材高挑修长,肌肉线条清晰分明,妥妥是移动的荷尔蒙。那双闪烁着泪光的黑眼睛,更是让女人心碎一地。
司徒安然咽了咽口水,心里升腾起无限的姨母爱以及满满的保护欲。她伸出手搂抱住这个哭鼻子的大男孩,安慰道:“那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林总得知你没残没废,投资的项目又赚钱,又曾在咱村搞了个网红景点,高兴还来不及。”
司徒安然安慰了他一整个航程,从广州起飞时,陆和暄内疚得快要碎了,在西北降落时,他又变回之前那个强悍美男子。
从潮湿闷热的岭南,来到干旱凉快的西北,两人一下子神清气爽。蔚蓝的天空、雪白的云朵、空旷无人的荒漠、贫瘠干旱的大地、绵绵不断的贺兰晴雪,眼之所见,与上飞机前的世界,截然不同。
来接他们的,是半月酒庄的老庄主,以及李工、马工。
司徒安然与他们阔别多年,见面时感慨万千。
十年了,老庄主、李工和马工都苍老了许多。西北地区不养人,通透的大气层意味着强烈的紫外线,晒得人容易黑容易老,干旱又加剧了皮肤衰老的进程。
而老庄主、李工和马工三人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司徒安然。这好看的女娃娃,十年前就很好看,十年后还是很好看,一点也没有变,白皙的肌肤几乎不见一丝皱纹,水灵灵的,嫩得像根葱。
得知两小孩要来住上些时日,老庄主火急火燎地叫人把半月酒庄最好、最大的房间重新修整了一遍。跟莲石酒庄的普通客房相比,半月酒庄这个最好的房间也还是差了一大截。
没办法,半月酒庄并没有发展葡萄酒旅游业,没有可提供旅客入住的房间,有的只是普通房子,大概就像莲石酒庄的员工宿舍那样。
欢迎晚宴是姚工亲自策划与布置的,因此虽然是在比较简陋的半月酒庄举行,但还是举办得有声有色,其乐融融。
得知陆少和司徒记者双双飞回西北住一段日子,她与老公一合计,就提前回来了。“暄*然”酒店深受摄像头风波影响,虽然业绩没有一落千丈,但也淡了不少。于是趁着不太忙,就让老公打理,自己回来几天,给陆少接风洗尘。
莲石酒庄的老员工,包括清洁阿姨、放牛的工人,都齐聚一堂,一时之间,大家也感慨万千。特别是再见到阔别十年的司徒记者、未来的陆少夫人,大家在感慨之余,也在打探她青春长驻的秘密。
已生了几个娃、明显胖了很多的刘工满脸羡慕,一直在感叹西北不养人,把大家晒得又黑又老:“司徒记者还是十年前的司徒记者,真是一点也没变,而我,你看看我,又老又黑又胖,就是一个农村大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