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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时候,过完五一劳动节假期回学校,换上了夏季校服短袖,她梳子摆在桌子上,右手手腕上是黑色发圈,跑完操后,正在重新梳理发型。
靠墙的男生不知道跟人说了什么,付久就打架了,锁骨上上有一道血痕,站在办公室门口。老师问她,她也不说。后来才知道,是那个时候她擡手扎头发,从那个角度她胳膊太细,袖口穿过来能看见内衣和腋下,说了很难听的话。
艾思瞳去医务室取了消毒的东西,蹲在门口,跟她处理伤口,阳光照射进来,撒在两人身上、脸上,她觉得那时候太美好了。
她文理成绩都差不多,政治更好些,爸爸妈妈更倾向于选文。学法,或者考个公务员,家里还能够帮衬她一些,但她并不想学习法律,更不想考公务员。
选文理时候,被爸妈看着,把选科内容提交上去,她第二天早上在食堂吃饭,刚刷过饭卡,被同年级的男生撞到,豆浆撒了一手,刚出炉,刚盛出来的豆浆,很烫,她骂人,那男生也没再道歉。
她随便找了个座位,对面坐着的是付久,好像是在等朋友来,手里同样拿着杯豆浆,小口抿着,很烫。愣着一秒后,落座,见到艾思瞳就跟她打招呼,她眼泪一下就哭出来了。
只能看见她很无措,艾思瞳跟她吐了苦水,兜里有卫生纸,递给她擦眼泪,一把泪一把鼻涕的,一边吃卷饼一边哭。哭完之后她都很尴尬,把豆浆喝完就从食堂正门回班了。
再后来,她又哭了,又被她撞见。问了半天才问出来,是因为选科,付久坐下,腿支着,她想选的科目组合也问出来了。把她一直戴着的蓝色蝴蝶怀表摘下来,塞到她手里,“勇往直前,寓意着希望和机遇。”
付久把她选科组合改成物化政了,在还没截止之前。
合校区共建,南礼的肯定是比北川一高的先知道的,他们早就有准备,大包小包的,一人抱着一个大箱子,坐着大巴车到了北川大校区,以后就统一缩名叫一中了,她们也在一个班。
她在门外听见戚斯清给裴清诀唱的那首《一格格》
付久带着她跟他们都熟络起来了,高二下半学期最后一次的运动会,她报了一千五百米,付久报了个三千米,还有跳高。
她跑到最后时,嗓子里一股血腥的味道,窝在了付久的怀里,没拿到名次,连玩偶也没有了。等她缓过来之后,付久马上就去跑三千米了,她每一圈都有给她加油,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让她尽力就好了,要不然跑完太难受了。
付久拿到了名次,脸上还有虚汗,去领完奖牌和玩偶就塞到了她手里,还喘着气,坐在椅子上缓都没缓过来,“说了别这么拼。”
“你不挺想要吗。”
艾思瞳沉默了,她想起来运动会跟他们坐在一起的时候,问她们的东西,“我的话,喜欢会乐器的,然后头发可以长一点,阳光一点……”
临近五月的时候,艾思瞳把脚扭伤了,每天在上下楼、走路都要人搀扶才行。付久在晚饭的时候把她自己的那份饭给艾思瞳拿回教室,自己再跑去食堂吃饭。
她不清楚是在什么时候生的情愫,可能是跟她的每一个瞬间。
大二学期,家里出事,都已经有好几个月,在她放假回家,终于藏不住了,才告诉她,和母亲依偎在一起,当时她刚好拿到国外一所大学的交换生名额,塞到了最里面,最终还是被妈妈收拾旧衣服的时候发现,和人大吵了一家,“我有钱!我自己有!用不着你们!”
她那点钱,总的加起来也不够那一两年的学费和在国外的生活费,戚斯清、薄莺出国,付久和喻千礼的事业正在上升期,大家都是还没大学毕业,总归就那么点钱,她和裴清诀约在他大学旁的一家咖啡馆见面。
他都看出来了些蹊跷,艾思瞳手握着咖啡杯,“嗯,我家里公司出了点问题,都好几个月了,放假回家才知道的。被妈妈翻到了交换生名额的offer,想要挤钱把我送出去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