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血洗黑风寨

 时薇低头用袖子擦了擦车辕上的雪,声音轻飘飘的:“就是些普通草药泡的水,或许是他伤势本就快稳住了,凑巧罢了。.\?看?*|书o<>屋¨d\小·\说(网@_ x?已°±&发\?¢布?最1d新?]章±|o节~±?” 

 她刻意避开傅砚修探究的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木头上的纹路。这灵泉水是她的秘密,乱世之中,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比谁都懂。傅砚修权势滔天,可正因为如此,才更该远远避开——她只想带着家人安稳活下去,不想卷入任何波澜。 

 傅砚修看着她紧绷的侧脸,眸色沉了沉。她眼底的戒备像层薄冰,清晰得很。他没再追问,只淡淡“嗯”了一声,调转马头与队伍拉开半尺距离,却始终不远不近地缀在侧后方。 

 车队快到沧州城门时,远远就见守城的士兵列着队,手里的长矛在寒风里泛着冷光。城门下堵着黑压压一片人,大多是衣衫褴褛的流民,被士兵们拦在外面,哭喊声、哀求声混着风声,听得人心里发沉。 

 “没有路引?不能进!”守城小校扯着嗓子喊,手里的鞭子往地上抽得啪啪响,“都往后退!别堵着城门!” 

 几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跪在雪地里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官爷行行好,让我们进去吧!孩子快冻僵了……”可士兵们脸上毫无波澜,只是机械地推搡着,不让任何人越线。城门外的空地上,己经横七竖八躺了些人,不知是睡着了,还是…… 

 时薇下意识攥紧了缰绳,指尖泛白。这就是乱世的规矩,一道城门,隔开的就是生与死。 

 正揪心时,傅砚修身边的亲卫策马上前,在城门前勒住马,从怀里掏出块令牌,往小校面前一亮。那令牌是玄铁所制,上面刻着个狰狞的兽头,在雪光里透着威严。 

 小校原本还板着的脸瞬间变了色,看清令牌上的印记后,“啪”地立正抱拳,声音都带着颤:“参见……参见将军亲卫!不知是将军的队伍,属下该死!” 

 “开门。”亲卫语气平淡,收回了令牌。 

 小校哪敢怠慢,连忙挥手:“快!快开城门!让将军的队伍进去!” 

 沉重的城门“嘎吱嘎吱”地被推开,守城士兵们纷纷让开道路,看向车队的目光里满是敬畏。时薇赶着骡车经过城门时,瞥见门洞里贴着张告示,上面用朱砂写着“盘查甚严,无证者斩”,墨迹在寒风里透着血腥气。 

 贾大少这才确定了眼前男子的身份,从后面的马车里钻出来,一眼就瞅见傅砚修那身醒目的银甲,顿时眼睛发亮,颠颠地跑过来:“这位将军,莫不是传说中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傅战神?小人贾少恒,久仰将军威名……” 

 傅砚修连眼皮都没抬,腰间佩剑的穗子被风吹得轻晃。张猛上前一步,沉声喝道:“将军赶路,闲人退避!” 

 贾大少讨了个没趣,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却不死心,站在原地抻着脖子往傅砚修那边瞅,心里盘算着怎么能搭上这层关系。*白*马.书`院! ^无?错+内!容· 

 胡青青也按捺不住,借着整理鬓发的由头凑到傅砚修马前,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傅将军,上次仓促一别,民女还没来得及感谢将军解围。如今到了沧州,不知将军府中是否缺个端茶倒水的人?民女……” 

 傅砚修终于抬眼看她,目光像淬了冰,只一扫便挪开,淡淡对身旁亲兵道:“把她带远些,挡路。” 

 胡青青的脸霎时涨成猪肝色,被两个面无表情的亲兵半扶半架地拖到后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作声。她实在想不通,自己容貌身段样样不差,怎么在这位将军眼里就如此不堪? 

 进了沧州城,傅砚修勒住马道:“城西有处宅院,是军中闲置的产业,己让人打扫干净,你们先去落脚。” 

 时薇立刻摆手:“多谢将军好意,我们找家客栈就行,不敢叨扰。” 

 “如今流民涌入,客栈早满了。”傅砚修语气平淡,“那宅子空着也是空着,你们带了老幼和伤兵,住那里更方便。” 

 “这……”时薇还想推辞,胡青青却突然从后面挤上来,脸上堆着笑:“薇姐姐就是太客气了!傅将军一番好意,咱们怎能不识抬举?我看就依将军的安排吧,也好让孩子们早点歇歇。” 

 她说着,还偷偷往傅砚修那边瞟了瞟,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往他马前凑。 

 时薇皱眉,薇姐姐?这胡青青莫不是有病吧,她似乎比自己还大一岁吧!还有她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正要开口,傅砚修己调转马头:“张猛,带他们过去。”说罢,不等众人反应,便策马往城中心去了,银甲白袍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巷尽头。 

 胡青青看着他的背影,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随即又打起精神,拉着负责引路的亲兵问东问西,恨不得立刻知道将军府的门槛朝哪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