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大画家杏子与梨

第八百九十六章 大船,起航(第3页)




    这部在很多榜单之上,全都被位列电影史排行榜第一名的作品,在1994年的时候,先是票房惨败,然后又和奥斯卡失之交臂。



    刘子明却不能不听从顾童祥的人生智慧,一只睿智的老狮子,一匹在广阔天地里几无拘束的奔跑的年迈俊马的生命智慧。



    顾童祥觉得自己孙子能做到。



    那他。



    搞不好真的能做到,也说不定呢?



    刘先生转过头来,再抬头看去的时候。



    他发现——



    船舷上伫立着的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



    “i’ll never let go,’ll never let go!(我不会放弃的,杰克,我永远也不会放弃的。)”



    ——1997詹姆斯·卡梅隆《泰坦尼克号》



    ——



    一声嘹亮的汽笛声后。



    巨大的货轮便被白色的小引水船慢速拖着,驶离了新加坡港。



    天气预报上说,港口上大约有二、三级的风,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缓慢的增大,在这艘6万吨级的巨轮之上的嘉宾,几十位派对公司的服务人员,还有船上的水手们,却几乎感受不到任何的晃动不适。



    轮船破开波浪,静如在冰面上滑行。



    一捧篝火在甲板上燃烧。



    顾为经的侧脸被火焰照亮,发际整齐,瞳孔乌亮。



    金灿灿的篝火在他的眸子里映成了两点像是被画笔沾着金粉勾点上去的光茫。



    摇曳着。



    缭乱而蓬松。



    “……在十七世纪的时候,我们的荷兰神童,伦勃朗·哈尔曼松·凡·莱茵接到了一笔巨大的订单。下单的对象是玛里亚·特里普。她曾被评论家认为是整个荷兰王国最美丽的新娘,同时也是最有钱的那个。她是著名财阀特里普家族的女继承人,她的父亲曾经一度拥有着从莱茵河南岸到卢森堡一半铁矿资源……”



    讲述者端着一杯气泡水,慵懒的把手臂放在篝火之上,把玩着手里金色的火焰,水中的气泡在火光的炙烤之下不断的从杯底冒出,在液面上破碎。



    玻璃杯的表面,则结着冷霜。



    刘子明头带着王冠,侃侃而谈。



    身后的投影幕布上,即将开始比赛的f1车手们,则坐在花车上绕着赛道巡游,接受着新加坡本地观众的依次欢呼以及媒体们的采访。



    游轮上的人们,也在依次玩一个游戏。



    轮船上有一捧盛大的篝火。



    自不必说。



    那不是真正的篝火。



    这可是一条船!



    哪怕是一条已经退役马上就要解体拆解的旧船,在甲板上这么用明火也实在太扯淡了。



    就算刘子明家里是船东。



    船长也会嗷嗷叫着选择翻过船舷一个猛子跳进海里狗带的。



    那也是派对公司的布置。



    外面是一只看上去旧兮兮的汽油桶的外壳,里面则利用透镜,像钟摆一样摇晃的灯烛,以及一点点制造烟雾的干冰做出火焰的全息投影。



    这样就能人为的模拟出围炉夜话的效果。



    此刻“佩鲁贾·波罗”已经开舶起航,远方滨海弯上那座被聚光灯照亮的大桥上,方程式赛车比赛还没有开始。



    因此。



    做为主人的刘子明提议,这段时间大家可以一起玩个游戏,热热气氛。



    愿意参与进来的人拿着沙滩椅,座在篝火边。



    参照《十日谈》。



    圈子里的每个人都要轮流站起来,在篝火边给大家讲上一个故事,题材任意,内容任意,唯一的要求就是尽可能的有趣。



    “以一次笑声为准,起码,在讲述的过程之中,要能听到一次明显的笑声。。”



    然后大家可以任意对这个故事发表看法。



    你想聊聊艺术。



    可以。



    你想聊聊认为今天晚上哪只车队会赢得比赛。



    可以。



    这些东西都不想谈,想聊聊自己感情生活里的糗事,甚至哪怕是站起来,把这当成开放麦的表演,讲一小段的脱口秀,甚至表演一小段才艺。



    当然也可以。



    实在讲不出来的人,也不强求,你可以选择喝一杯啤酒或者气泡水。



    刘子明是这场沙龙的主持人。



    当仁不让的。



    他第一个站了起来。



    按照意大利作家薄迦丘笔下十日谈的描述,主讲人应该在头顶戴上一只有月桂树的枝条所编织而成的花环。



    依据希腊的传统。



    桂冠会带给人光荣与尊敬,它是统治权的象征,是国王头顶冠冕的隐喻。



    大海上找不到任何月桂树的枝条。



    但真的有人在一边自助餐的长餐桌边,找到了小朋友过生日所用的塑料王冠,上面还有“happy Birthday”的字样。



    好事者起哄把这个头冠拿了过来。



    刘子明只得戴上。



    他讲述的则是一个关于伦勃朗的故事。



    “我们都知道,伦勃朗有个天才儿童式的开始。克里斯蒂安·惠更斯,光的波动理论的提出者,概率论的奠基人,精确摆钟的发明人,牛顿先生的老前辈。克里斯蒂安·惠更斯的父亲,名字叫做康斯坦丁·惠更斯,我就直接称呼他为老惠更斯了。”



    “老惠更斯一辈子为这世界带来了两名天才儿童,他赞助了两名杰出学者的职业道路。一者关乎艺术,一者关乎科学。成为科学家那个,便是他的儿子。成为艺术家的那个,不难猜,肯定便是伦勃朗了。做为伦勃朗最早期的主要赞助人,他把他介绍给了总督绘制宗教画,后来他又认识了来自奥兰治的公主殿下。”



    “他的这个行为,改变的不只是伦勃朗一个人的职业道路。我无需为大家复述伦勃朗的个人成就了,他在20岁以前,就已经成为了整个荷兰最成功的画家。比他的前辈范戴克和鲁本斯都要更年轻,年轻的多。”



    在场的嘉宾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把目光投向了顾为经。



    聪明人已经意识到了,刘子明讲述这个故事,从不仅仅只是谈论艺术史,或者讲述一位古代欧洲大画家的人生经历那么简单。



    在场的这些人中。



    如果有谁算的上是神童,有谁在20岁以前就声名大噪。



    便只有场中最年轻的嘉宾顾为经了。



    哦。



    曹轩的四弟子,刘子明自己也能算是。



    很显然。



    这个故事要不然是关于刘子明自己的,要不然就是关于顾为经的。